看著男子離開的身影,顧惜眠漸漸放松警惕:“這些野果和水是給我的嗎?他要是想害我,趁我昏睡時動手就行了,又何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只是這個人是誰,我可從未聽師叔說過,山里還有其他人在。”
顧惜眠正想著,腹中突然傳來餓感,便拿起野果。她的身上本還有余糧,可是由于血水浸染,已經(jīng)無法再食用。
一口野果下去,一種甘甜爽口的感覺涌上心頭。“這是什么果子,居然這么好吃。”顧惜眠不禁贊嘆道。再看那個盛水的石頭,被打磨地很規(guī)整圓平,好像一個長相另類的石碗。
雖然野果并不能解餓,但是身上的疲倦消掉了許多。顧惜眠飲了兩口水,用剩下的水將石碗和樹葉清洗一遍,再走出洞外,準(zhǔn)備歸還給那位男子。
男子正站在洞口靜靜等候,他見顧惜眠走出來,臉上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
這男子一頭長發(fā)遮住大半臉,顧惜眠仔細(xì)一看,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年輕得多,可能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一身獸皮似乎也是手工制作,但是并不完全像是衣物。獸皮干凈有光澤,可能是最近制作的或者是他比較愛干凈時常打理。
男子的腰間別了一件白色粗長的不完全像圓錐的物體,像是一顆尖銳的獠牙,除了這些他就什么都沒有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他是赤腳,腳上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臟。
“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在霧鳴山里?你還有其他的同伴嗎?”顧惜眠歸還后詢問道。
男子接過樹葉,但是聽完顧惜眠的話后愣住了。
顧惜眠還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于是又問了一遍。
男子的表情更加疑惑,他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難道他是聾子或者啞巴?”顧惜眠找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字給男子看。
可是男子看后依舊困惑不已,而且他還是說不出一個字一句話。
“難道他看不懂文字,也聽不懂人話?難怪他穿的獸皮不像我們身上的衣物,而且也不知道有鞋子這樣的東西。”
顧惜眠大失所望,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人可能在霧鳴山待了許久,說不定對這座山很了解。如果能找到和他溝通的辦法,說不定對我們大有幫助。”
顧惜眠正想著,突然瞥見男子的脖子下系著一根黑繩,繩子上掛著一枚小巧的鐵牌,由于長發(fā)的遮掩,顧惜眠一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它。
“這是什么?”顧惜眠忍不住伸手指了指男子脖子上的鐵牌,或許上面有關(guān)于眼前男子的信息。
男子卻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當(dāng)他意識到顧惜眠想要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時,毫不猶豫地取下,想要遞給顧惜眠。
“鐘鼓?這是你的名字嗎?”顧惜眠接過鐵牌,仔細(xì)查看,可是鐵牌樣式普通,上上下下只有鐘鼓這兩個字,別的什么都沒有。
“可能給他起名字的人希望他能過著熱鬧響亮的人生,所以才給他起這樣的名字。如果我向師父請求,說不定能讓他留在霞村。”顧惜眠心中想道。
男子靜靜地看著顧惜眠,讓顧惜眠很不自在。但是她又很感謝男子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加上現(xiàn)在自己與眾人走散,一個人實(shí)在很危險。
“你叫鐘鼓是吧?反正你也聽不懂我的話,也不會說話,以后我就叫你鐘鼓好了。鐘鼓,你愿意去跟我去霞村嗎?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顧惜眠將鐵牌還給鐘鼓。
鐘鼓露出略失望的表情,便收下鐵牌。他完全不知道顧惜眠的意思,只是以為顧惜眠不喜歡這塊牌子。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讓顧惜眠感到毛骨悚然。接著一只全身灰黑的妖奔進(jìn)兩人的視野內(nèi)。
它狀如人形,虎背熊腰,寬頭黑面長嘴,口中銜著的口水沒過牙齒流到身上地上,看著異常貪婪兇狠。它每走一步,就發(fā)出厚重的聲響并在地上踐踏出一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