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煌龍都的戰場上,郭峻親眼見識過鏈鋸劍的恐怖威力,那些被鏈鋸劍斬殺的敵人,身體被切割得支離破碎,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拼湊不出來,此刻心中擔憂百姓的安危,所以第一時間制止了陽雨下達攻擊命令,轉而對著前方的人群大聲喊道。
紅星工會的戰團玩家,幾乎人人帶傷,傷口細小而密集,一看就是被人偷襲所致,還有的人身上焦黑一片,像是被威力巨大的baozha物炸傷,氣若游絲地被同伴拖進臨時營地中。
“什么意思,你說我是什么意思?”之前被稱為靜靜族長的女玩家,此刻臉上滿是不甘,將一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婦擋在身前,整個人縮頭縮腦,小心翼翼躲避著春沙坊遠程士兵的攻擊視野,反而憤怒地對著郭峻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無盡委屈,仿佛自己才是這場紛爭中最大的受害者。
“自從游戲開服,我就一直在千曲縣兢兢業業地經營家族,這個地方雖然不夠繁華,但我在這里過得自在,上面有趙氏扶持,我們狼孟家族在千曲縣說一不二,算作老大!”狼孟家族的玩家士兵,見識過春沙坊箭雨的犀利,此刻也紛紛躬身躲在人群之中,義憤填膺地看著自家族長和郭峻對峙。
“你們紅星工會,總是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壓人,一來就要讓我們把地盤拱手相讓,千曲縣不僅僅是軍事大縣,戰略位置極其重要,也是產糧大縣,每年產出大量的糧食和物資,養活著無數人,就你們知道好,什么都要給你們??!我們狼孟家族在這里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們知道嗎?”
田文鏡死死抓住面前老婦的脖頸,雙手因為情緒激動而青筋暴起,讓老婦連呼吸都十分吃力,臉色已經由青紫逐漸變得蒼白,雙眼圓睜,滿是痛苦,隨時都有可能昏死過去,而田文鏡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依舊聲嘶力竭地大喊,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和不甘都宣泄出來。
“我們之前不是商討過了嘛,千曲縣依舊在你們的管理之下,我們只派人過來監督而已,這座城池雖然名義上是紅星工會的,但實際的掌權者依舊是你們狼孟家族,你們可以繼續按照自己的方式治理千曲縣,只要不違背紅星工會的利益就行。”
就像段規之前說的一樣,千曲縣的戰斗不管是誰勝利,最后這座城池也會納入紅星工會的版圖,陽雨此時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看熱鬧的樂趣,疲憊的身體靠在葉橋身上,撐著腦袋休息,眼神卻饒有興致地看著郭峻面紅耳赤地與對方爭辯,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對,你說的都對,千曲縣確實還讓我們狼孟家族管著,可如今城內的所有產糧,都是我們辛勤勞作換來的,還有一件件軍械,哪一樣不是耗費無數心血打造而成,如今卻都要上交給你們紅星工會,好處都讓你們占了,吃苦受累的事兒全扔給我們狼孟家族,你們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
田文鏡一臉決絕,沒有絲毫妥協的余地,甚至還裹挾著眾人往前走了幾步,對著前方豎立起盾墻的春沙坊士兵大聲吼,“都給我滾出去!離開我的城池!攻破城門又算什么?千曲縣現在是我狼孟家族的,以后也永遠是我狼孟家族的!”
沒有得到陽雨的命令,站立在第一排的堅壁手宛如一尊尊石像,紋絲不動,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面對向自己壓迫而來的百姓和狼孟家族玩家,神情冷峻,甚至開始給沖擊斧槍進行充能。
軍官手中的雙刃戟也亮起了法術光輝,周圍環繞著絲絲電光,只待一聲令下,便能清除掉眼前威脅,將洶涌而來的人群擊退。
“田文鏡!如今國戰在即,你不要不識好歹,晉國可是未來國戰最重要的后勤基地之一,你這是阻撓國家發展,影響人民團結!”郭峻看到春沙坊的士兵已經進入了戰斗狀態,心中焦急萬分。
眼前這些被裹挾的百姓手無寸鐵,根本就擋不住這些精致且銳利的武器,郭峻深知陽雨護短,但也僅僅只是針對自己人而言,千曲縣不是對方的地盤,為了保障自己士兵的安全,對方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進行脅迫,陽雨才不會去計較。
郭峻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一時間想不到什么好的說辭,又開始給田文鏡扣帽子,試圖用大義來壓住對方。
“又t拿大道理壓老娘,只有你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是吧,我們都是下面的螻蟻,你們說什么,老娘就要聽什么!”田文鏡的情緒已經開始失控,雙眼通紅,頭發凌亂地散落在臉頰旁,高高地舉起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老婦,宛如惡鬼一般叫嚷著,聲音尖銳而刺耳。
葉橋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眉頭緊皺,嘴唇微微動了動,對姜珊小聲地嘟囔了幾句,隨后又對陽雨微微抬了一下下顎示意,然后腳步匆匆地走進了通往城墻的劵門之中。
“什么都是你們說的,好也是你們,壞也是你們,當年我家房子拆遷建學校,你們就口口聲稱資金有困難,補助要少給一些?!?/p>
“我家老爺子是戰爭老兵,一輩子都在為國家做貢獻,一生正直善良,聽信了你們這幫貪官的話,以為國家不會虧待他,結果到了現在,拆遷補償款一直都下不來?!?/p>
“老爺子多次去詢問,卻總是被你們敷衍,后來在上告的路上被車撞死,報警了結果告訴我監控壞了,這都是你們這幫人干的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