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師父可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醫者,若是這個世界上存在連我師父都治不好的病,那么你就只能等著神靈來救你了?!背H傅脑捳Z中帶著對秦緩深深的崇拜,叉著腰晃著腳,得意洋洋地說道,就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雞昂首挺xiong。
“雀兒,我是怎么教導你的?醫者能夠依靠傍身的只有醫術,若是將生命病痛等事寄托于鬼神,那么這個世界上何需規則法理?”
秦緩是一名慈祥的長者,眼神中透著溫和與智慧,在看到孫飛飛的瞬間,心中緊繃的弦就松了下來,放下了對陽雨的戒備。
畢竟在這亂世之中帶著稚童出游,除了對方聲勢顯赫之外,也不會是一名窮兇極惡之人。
而秦緩也是一名嚴厲的師長,對待醫術有著嚴謹的態度和堅定的信念,聽到常雀口中有悖于己方師門的傳承理念時,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有些惱怒地訓斥著對方。
“師父我知道錯了。”常雀撅著嘴低下了腦袋,乖乖接受訓斥,老老實實向秦緩認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
但是當轉頭看向馬車車廂時,發現窗戶上趴著一群可愛的小腦袋盯著自己,眼睛里閃爍著好奇且調皮的光芒,其中趙炎陽甚至扒著眼皮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常雀頓時又恢復了心高氣傲的模樣,叉著腰別著頭,盡管一股怒火涌上心頭,但還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和一群小孩子一般見識。
“這位公子,車內可是有哪位身體抱恙?”秦緩微微挺直了腰身,身姿雖然有些佝僂,但此刻卻透著一股自信和堅定。
雖然剛剛訓斥了常雀,但秦緩顯然對于自己的醫術也有幾分自信,一手背后,一手捋著胡須,觀望車廂說道,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地說道,“朽人醫術已傳承五代,雖不說觀遍天下病癥,但十之七八,都可醫治,醫者遇病,沒有不解的道理,今日相逢便是緣分,公子不如讓朽人一觀如何?”
黛玉的白血病,在中醫內叫做“血癥”,“虛勞”,“癥積”等等,和西醫的診療治療方式完全不同,西醫依靠先進的儀器和科學的方法進行診斷和治療,而中醫則更注重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
但黛玉的病是在現實中,游戲內又能看出來什么,秦緩好心想要出手幫助,陽雨原本想要委婉拒絕,但車廂內一群小孩子聽到外面來了一個“會游泳的醫生”,好奇心就像被點燃的火焰,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帶著黛玉一起跑了出去,場面十分熱鬧,就像一群歡快的小鳥飛出了鳥巢,嘰嘰喳喳地大喊著:“會游泳的醫生爺爺,請您給黛玉姐姐看看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這么多人?”
沐沐和林甜果等眾多小朋友簇擁著黛玉跑了出來,小腳丫在地面踏出輕快的節奏,臉上洋溢著興奮與好奇,花哥、葉橋,還有宮鳴龍等人也不可能在車廂內閑坐著,此時也都跟著一起出來。
常雀看著眼前的車廂,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突然蘇醒,涌出來這么多人,頓時嚇了一跳,嘴巴微微張開,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
“在下明輝花立甲亭亭長,愛吃靈芝的熊貓,有勞老先生了?!笔乱阎链?,也就無法再推脫了,陽雨心中暗自思忖,不妨就當成一次短暫的休息,從馬車上輕盈跳下,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響,對著秦緩恭敬地行了一禮,禮節標準而優雅,盡顯對秦緩的尊重。
“呵呵呵呵,無妨,無妨,醫者就是要以治病救人為己任?!鼻鼐徝嗣约旱暮?,笑瞇瞇地說道,聲音溫和而親切。
這時他才注意到馬車的另一側,還藏著神俊威猛的祈年,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發著讓人敬畏的氣息。
祈尋一手始終保持著璇璣瑗的召喚法術,縱身一躍,跳到了祈年的腦袋上,二者緩緩踱步繞到了秦緩和常雀的后面,步伐沉穩,隱隱攔住了對方的退路。
常雀見此又驚又怒,臉漲得通紅,而秦緩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習以為常。
“我這個病,他怎么給我治啊?!摈煊裼行擂蔚刈谳浨吧?,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身邊圍繞著一群小孩子,就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都在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秦緩,充滿了信任和期待。
黛玉實在不好掃了眾人的興致,不過黛玉此時的身體狀況,確實看起來有些許虛弱,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微微泛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實中的病痛折磨而導致的。
“小君且安坐,待朽人切脈,凡病皆可醫,不過方式方法罷了?!?/p>
陽雨連忙拽著衣袖,擦了擦輿前的另一端,動作輕柔而認真,邀請秦緩坐下。
秦緩則以為黛玉是擔心自己的病情嚴重而無法醫治,隨即解下藥箱,半坐在輿前的另一端,微微瞇著眼睛,將手指輕輕搭在了黛玉的手腕上,動作熟練,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