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老何!你醒醒啊!別睡!你還沒找媳婦兒呢!說好的以后咱倆孩子還要定娃娃親呢!你把眼睛睜開啊!”一名軍醫正在為何篙治療傷口,盡管何篙身上被箭雨覆蓋,但憑借著強悍的體魄和頑強的生命力,依然沒有死去,此時鄭望追趴在何篙的身邊,焦急地拍打著他的臉頰,試圖讓他保持清醒。
“你就是歪嘴兒?”烏衣使的目光落在了鄭望追身上,輕輕抬起下巴,倨傲地詢問道,注意到鄭望追不受控制的嘴角,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看到來者衣冠整潔華麗,身后還跟著一群小心謹慎的軍官,鄭望追知道對方的身份非富即貴,雖然心中對何篙的傷勢十分擔心,但他還是強忍著憂慮,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恭敬地說道:“小人鄭望追,正是歪嘴兒,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啪嗒!”
一枚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藥被隨意地扔在地上,滾落到鄭望追的面前,烏衣使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響起:“這是一枚宮內的先天境丹藥,給他吃了,立馬就能活過來,境界還能往上走一步,給你了。”
鄭望追驚喜交加地看著眼前的丹藥,眼中閃爍著光芒,連忙伸手去撿,然而就在這時,一只腳突然踩在了他的手上,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意,烏衣使的聲音冷冽如冰,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我的要求不高,我問,你答。”
“大人請說,小人知無不言。”鄭望追絲毫不在意手掌被踩的疼痛,反而滿臉獻媚地抬頭看向烏衣使,眼中滿是討好的神色。
“和你之前一起進入軍營的,可是這幾人?”烏衣使從懷中取出四張畫像,輕輕展開,擺在鄭望追面前詢問道。
“正是!正是!”鄭望追連連點頭,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先救下自己的兄弟,至于什么私藏獸人、官商勾結的事情,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他們拿了什么東西走?”烏衣使彎下腰來,幾乎與鄭望追臉貼著臉,神情嚴肅且帶著一絲期待地盯著他詢問道。
“他們拿走了一個木匣,涂著黑漆,上面還有一個用鐵汁澆灌的馬匹圖案。”鄭望追極力回憶著之前在庫房中的場景,仔細描述著木匣的形狀和外貌特點。
“木匣?”聽到鄭望追的描述,烏衣使有些詫異,喃喃自語地自問道,“不對啊,他們拿木匣做什么?”
“小人也十分好奇,當時對方就是因為這個木匣才和我們翻臉。”鄭望追也疑惑地說道,“里面裝的是白山培訓團團長潘長虹的骨灰,他們若是只要木匣,小人給他們就是了,但是對方偏偏要將里面的骨灰和骨灰中的小花仙一起搶走,這才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哦~原來是潘長虹啊。”烏衣使此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抬腳松開鄭望追的手,鄭望追飛快地撿起丹藥,轉身直接塞進了何篙的嘴里,看到他臉色瞬間紅潤起來,鄭望追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大人,可需要我們派人前往捉拿賊子?”樂將軍見狀,拱手行禮詢問道,將之前他們一直猶豫的問題拋給了烏衣使。
“不用。你們將營內的事物處理好,我自會上報守備司,此事就按照獸人奴隸叛亂處理。”烏衣使頭也不回地說道說完,迎著軍營大門徑直地走了過去,一頭撞入其中,宛如一滴清水落入湖泊中,瞬間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在傭兵聯盟所在的安泰區,緊鄰著喧囂的小河區,最近的南大門和傳送陣都在前方,此時月亮已悄然西傾,夜色漸淡,寅時早已過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早起的居民們紛紛開始忙碌,炊煙裊裊升起,與清晨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陽雨一行人則埋頭疾行,步伐匆匆,與時間賽跑,試圖在守備軍封鎖之前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老大,誒,老大啊,你慢點。”宮鳴龍被陽雨和北冥有魚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行走,壓低聲音呼喚著陽雨,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盡管使用了特效藥,傷勢有所好轉,但是血量沒有補滿,負面狀態也沒有消除,只是勉強可以自行下地,不過就是速度太慢,陽雨有些看不過去,干脆和北冥有魚兩個人架著他,加快速度前進。
“這個點,已經吃不上油條了。”陽雨沒有理會宮鳴龍的尷尬,只是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淡淡地說道。
“不行咱就點開封菜的外賣好吧,他家早餐一直賣到十點呢。”宮鳴龍雖然看似在行走,但實際上只是腳尖輕輕點地,仿佛在空中漂浮,姿勢十分別扭,陽雨和北冥有魚的配合也顯得生疏,導致宮鳴龍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低,比攙扶他的兩人還要疲憊不堪。
“他家的小油條現在都十塊一根了,才那么短,我一頓吃十個都才半飽。”陽雨一邊觀察著路上的行人,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去早市買油條不好嗎?兩塊錢一大根,配一碗熱騰騰的豆漿,再來兩籠香噴噴的燒麥和一碗豆腐腦,還有餡餅和油炸糕,相同的錢我能吃八分飽。”
聽到陽雨的碎碎念,一旁的北冥有魚不禁感到好奇,疑惑地問道:“老大,大大哥怎么能吃嗎?他看起來也不胖啊。”
“他連腹肌都沒有,但力氣能頂三個我。”宮鳴龍撇撇嘴,聽著陽雨報出的菜名,自己也感到有些餓了,“你沒看到他吃面條呢,撒點鹽就行,一個人能吃兩斤,有一次去一家號稱無限續面的面館,把老板都吃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