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傷口已經愈合,但是能夠明顯看到一個惡佛面容印在其上,面容猙獰恐怖,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嘴巴大張,露出尖銳的獠牙,和風間住持一起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大殿的梁柱都微微顫抖。
“去吧,我的大將軍,此戰勝后,敵人的鮮血隨你飲用。”風間住持背負雙手,自認為已經掌握了能夠逐鹿天下的力量,意氣風發地命令道,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野心,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稱霸天下的場景。
一道魁梧的身影,也從風間住持身邊緩緩走了出來,如同小山一般,每走一步,地面都為之震顫。
酒吞童子此時的樣貌,和之前完全不同,原本殘破的身軀此時已經恢復如初,而且身形變得高大駭人,有一丈余高,仿佛一座移動的堡壘。
之前被陽雨碾碎的獨角,換成了一根鋒利且尖銳的白骨長角,閃爍著寒光,仿佛能輕易刺穿一切。
一頭鋼針般的長發,一直拖到了地上,隨著走動在地上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手上拿著一把修長的太刀,上面浮現出冤魂惡鬼掙扎的景象,張牙舞爪,仿佛要從太刀中掙脫出來。
就連酒吞童子的面目也比之前更加猙獰,兩對尖牙都無法讓巨口合攏,口水順著嘴角不斷滴落,雙眼之中已經完全喪失了神志,只留下對鮮血的渴望,眼神如同餓狼一般,讓人不寒而栗,悶哼一聲吐出的氣息,如同火焰一般炙烤著空氣,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讓人感覺仿佛置身于火爐之中。
“吼!!!”酒吞童子怒吼了一聲,如同驚雷一般在戰場上回蕩,雙眼緊緊鎖定騎兵隊伍中陽雨的身影,用力一甩太刀,將大殿的大門一分為二,轟然倒塌,濺起一片塵土,腳下踩碎了大殿的金磚,“轟隆隆”地對著陽雨沖鋒而去,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劇烈搖晃,仿佛地震一般。
“大膽妖孽!死來!”
大部隊組成了騎疊陣,正在向圍墻方向突圍,酒吞童子氣勢洶洶而來,智菲還在和嗔怒僧激戰,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但依然咬牙堅持著,孔智淵此時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身姿挺拔,如同松柏一般。
周身鼓蕩起飄揚著警示名言的真氣,沒有任何華麗的技能,也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孔智淵如同一名遵從禮法綱紀的君子,一步一步穩穩地踩在大地之上,腳步沉穩有力,揮舞佩劍,正面迎戰酒吞童子。
佩劍與太刀在二者之間撞擊,濺起一片火花,掀起的聲浪甚至吹走試圖橫插一腳的嗔怒僧,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嘎~嘎~嘎~”一道尖銳的烏鴉叫聲突然在戰場之中響起,叫聲刺耳難聽,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就在陽山虎騎兵撞向圍墻之時,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從嗔怒僧之中竄了出來,如同黑色的閃電一般,瞬間撞飛了陽山虎騎兵。
陽山虎騎兵被撞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而黑影則猛地扇動翅膀,展翅飛上了天空之中,翅膀巨大無比,扇動時帶起了一陣狂風。
在惡佛像的力量下,大天狗也再次死而復生,已經燒焦的羽翼上重新覆蓋了一層肉膜,布滿了血絲,仿佛剛剛生長出來一般,上面還有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原本手中的鼓槌也換成了一顆碩大的頭骨,散發著陰森的氣息,而雙臂也扭曲變形,和自己的腰身一樣粗細,甚至垂到了腳面。
大天狗口中除了發出烏鴉的叫聲,就不會其他語言,眾多尋知雕騎兵見此,不再俯沖攻擊嗔怒僧,轉而在半空中和大天狗纏斗。
“隗甲!你們先走!帶著主公一起!”眼看距離圍墻越來越近,狐仲在郤隱和欒鐸的幫助下,成功擊殺了數名嗔怒僧,身上沾滿了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但嗔怒僧除非頭顱被徹底粉碎,依舊能夠被土地里涌出的血肉重新復活,這場戰斗根本就不能打持久戰,只能撤退,狐仲緊握馬槊,再度刺向一名嗔怒僧,頭也不回地對隗甲吼道。
“熊貓亭長!快上來!跟我——”
“呦~~~”
戰場之上的局勢瞬息萬變,隗甲不由分說地把陽雨拉上了馬背,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生怕慢上一秒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趁著被廬騎兵好不容易打開防線的一瞬間,隗甲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加速向圍墻沖鋒而去,馬蹄踏在地面,濺起一片塵土。
然而剛剛策馬跳起的時候,隗甲眼前突然一花,一只體型修長的黑色狐貍剎那間出現在了眼前,身形矯健,宛如鬼魅一般,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