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手那么長,應該也很適合彈鋼琴吧……她開始想象起他的手,干燥溫良的手掌,帶著薄薄的繭皮的手指,以及它們拂過她臉頰時的眷戀。
“封淵,譜子,譜子給我?!敝芤萁辛怂脦茁?,才把她從發(fā)呆中拉了回來。她連忙把譜子放到鋼琴上,又后退了幾步,站在了幾米之外。
她的臉有些紅了,大概是想到了哥哥吧,可是想到哥哥為什么會臉紅呢。周逸試彈了幾下,然后嘶了一聲:“好久沒彈,我好像有些忘了……”他試探性地按了幾個鍵,但好像又不是那一會事一樣松開了手。
淵趁機問衛(wèi)生間在什么地方,她想起洗個臉。周逸指了指走廊的右邊:“一直走到底,墻上畫著個致幻菇的就是了?!?/p>
衛(wèi)生間被漆成了藍色,路口處有一個很大的鏡子,她的臉頰確實很紅,像是被太陽曬熟的桃子。淵掬起一捧水,拍打她發(fā)燙的臉頰,衛(wèi)生間這個特定場景反而讓她想起了更多事情。也同樣實在衛(wèi)生間,她把哥哥按在墻上調戲……
啊啊啊啊啊……人怎么可以這么有種……
她現(xiàn)在對于哥哥充滿了歉意,但又真的不好意思舊事重提,但好像從小到大哥哥就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小時候,她也拉著哥哥的手,說以后要嫁給哥哥,他點頭答應了,說等她長大。
她明知道自己這幾天的可以逃避是沒有用的,以后還是會和哥哥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他們之前割舍不斷的永遠是用臍帶串聯(lián)起來的親情。
衛(wèi)生間正對著一扇半開的窗,樹枝就在窗戶口,應該是兩只鳥剛剛在樹枝上停留過,人來了就飛走了,剩下樹枝還在輕輕搖晃。飄進來的桂花香氣濃郁至極,是化不開的蜜糖,攪得她的心更亂。
衛(wèi)生間里還能聽見琴房連續(xù)不斷的鋼琴聲,斷斷續(xù)續(xù)的,不知道是隔音太好聽得不真切,還是彈奏者本來就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淵迅速擦了擦臉上的水就走出了衛(wèi)生間,不想讓周逸等得太久。
還沒走到琴房的門口,就聽見兩兄弟拌嘴的聲音:
“比起彈鋼琴你更適合去烤串?!?/p>
“你說比我彈的好,你彈來看看?!?/p>
淵走進門的時候,正好是周卓開始彈,穿著整整齊齊的白大褂,坐在鋼琴前面,十指搭在白色琴鍵上。周卓的沉穩(wěn)讓他更像個鋼琴家。
周逸小聲和淵嘀咕:“我哥,這是被我爸媽壓在琴凳上十幾年鋼琴的水平,厲害吧?!?/p>
周卓彈一半接到了個電話就起身匆匆下樓了,丟下一句:“你好好練,我先去工作了?!睒窍掠行┼须s的腳步,接著是平車的輪子劃過地面的聲音,以及護士與病號家屬確認情況的聲音。
“我哥他…他總是很忙,”周逸的眼神跟著周卓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樓梯口,“他是一個好醫(yī)生?!?/p>
【其實雖然兩兄弟經(jīng)常拌嘴,但周逸最崇拜的還是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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