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打量了一下那小巨人一般模樣的虎子,然后皺著眉頭問我:“小許,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我裝作很耿直的樣子,對唐母說道:“你不是說小優出事兒了嗎?正好我鄉下表弟在我這兒打工呢,還會點兒三腳貓的拳腳功夫,我就帶他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什么忙了……”
唐母這才想起把我“誆騙”過來的理由,連忙說道:“哦,這樣啊?也好,也好,多個人幫忙也好。”
我盯著她,感覺這位徐娘半老的前女友母親,眼神多少有些閃爍,臉色也極不自然。
不過女人到底也是天生的演員,很快她就掩飾住了,朝著我催促道:“走啊,我聽說他們把小優給拉到老宿舍樓那邊去了……”
我點頭,一邊走,一邊問:“他們?”
唐母停頓了一下,說:“對,除了那個光頭佬,他手下還有兩個街溜子……”
我停下了腳步:“要不然,我們還是報警吧?”
唐母臉色很是難看:“報什么警?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你還讓小優怎么做人啊?”
我這才沒有停下,繼續跟著走。
不過心里卻忍不住吐槽:“這個有啥——您女兒當福利姬,賣套圖的時候,怎么就不考慮怎么做人的事兒了?”
紡織廠家屬樓這邊,已經明確拆遷有段時間了。
里面的住戶基本上都已經遷走了,外圍這一片拆了不少,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有的墻上,還寫著大大的“拆”,地上則長滿了野草,偶爾有一兩個老鼠,從臭水溝中爬出來,刺溜一下,又鉆到了別出去。
總之就透著一股子的荒涼。
我一邊走,一邊扯著閑篇,分散唐母的注意力:“阿姨,小優怎么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啊?”
唐母心不在焉地說:“誰知道啊……”
我又問:“她到底什么情況啊,為什么你會覺得她變了,而且還那么害怕?”
唐母翻過一堆建筑垃圾,跳到前面的小道上,然后回頭對我說道:“她就好像是中邪了一樣,經常一個人在那里念念叨叨,有的時候晚上還會做噩夢,然后叫你的名字……所以我才會想叫你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幫她……”
是么?
這一套說辭,感覺仿佛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此刻唐母也是很流暢地說下來。
我沒有再多提問,而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唐母身后走著。
這時頭頂上傳來一聲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我不動聲色地抬起頭來,瞧見不遠處的一棟四層紅磚樓,樓頂上出現了一個側影。
馬賈。
這位鋼局的手下大將,晃身出現,朝著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已經就位了,讓我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