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還感覺自己身體良好,得以恢復,結果這兩天就突然病故了去……
我立刻覺察出有了什么問題,當下也是走進院子里去。
郭老板家別墅的院子很大,外面已經布置成靈堂,因為是昨天剛走的緣故,所以準備并不充足,一切都顯得有些混亂,唯有正中間,擺放著散發著油漆味的棺材……
我在亂哄哄的人群里,找到了小郭師傅。
也就是老郭師傅的弟弟。
瞧見我的到來,小郭師傅十分驚訝,然后問我:“秦師傅呢?”
我一聽他的問話,我就感覺有問題,趕忙說道:“他來過這里嗎?”
小郭師傅說:“他前兩天都在這里——我哥幾天前感覺全身疼痛,去醫院也查不出問題,就找了秦師傅……秦師傅過來之后,說有妖人相害,可能是之前背地作亂的仇家找上門來了,于是他去處理……”
我聽到,暗吸一口氣:“果然。”
小郭師傅繼續說:“……后來,就在前天晚上吧,秦師傅出去了,就一直沒回來,而我哥也在半夜痛呼數聲之后,過世了……”
他臉色悲痛地說著,這時旁邊走來一人,卻是老郭師傅的兒子。
這哥們滿臉陰郁,看著我說:“你不是市里面來的大先生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我們給了你那么多錢,就是圖一個平安……結果顯然人沒了,你怎么說?”
他氣勢洶洶,一副沖上來打我的架勢,讓我十分尷尬。
更尷尬的,是那小子居然吵吵嚷嚷,大聲喊道:“rn退錢……”
呃?
把我當中國足球了嗎?
小子,我之前的確是幫你爸把體內陰邪驅出,但不代表我能保他一世平安啊?
就算是扁鵲重生,華佗再世,也沒辦法保證醫治過的病人不死吧?
我很想反駁他,但在這樣的場合下,當著老郭師傅的遺體前,我還能說什么呢?
好在旁邊的小郭師傅是個明事理的,他畢竟跟著自家哥哥走南闖北,幾次去過緬北、暹羅等東南亞國家,見識過很多未知之事,所以趕忙叫人將自家侄兒拉到一邊去,然后問我:“許先生,你跟秦先生不是一起來的嗎?”
我搖頭:“沒有,前幾天一直在配合官方,處理一件棘手的案子……”
提及“官方”,這也是話術之一。
有了這個,小郭師傅會對我的身份更加信任一些——畢竟我與他也只見過一次面,相交也不深,想要獲得足夠的尊重和支持,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它不是騙人,就是事實。
果然,聽到我的話語,小郭師傅看我的眼神都變了,語氣也和緩了一下:“那?”
我說:“忙完案子,我看到秦原好多未接電話,然后又打不通,所以找朋友了解了一下,知道他來了綦江,我一猜他應該就是來了這里……節哀!”
小郭師傅聽了,嘆息一聲,說:“我哥臨走前,我一直在他身邊——他跟我說,他當年去東南亞闖蕩,吃過許多苦,也干過不少昧著良心的事兒,如有可能,讓我和小剛他們,都不要再去那鬼地方了……一切,或許都是報應吧?”
報應?
我很想問一句“怎么講”,但瞧見小郭師傅悲戚的表情,也沒有沒有多問。
而且就算是問了,他也未必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