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深秋的京都,冷風卷著枯葉在街巷間旋舞。
奉軍士兵們端著火槍在街巷間巡邏,軍靴踏過青石板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沉重。
李徹站在皇宮頂端,俯視全城風景,心中滋味難明。
十月上旬,四國島平定的捷報飛至京都指揮部。
而后不過二十余日,十月末好消息又到:
李霖部自本州關東海岸登陸,向縱深挺進。
與此同時,楊璇部自西向東凌厲切割,兩支虎狼之師在倭國腹地悍然合圍,兩軍如同鐵鉗般收緊。
殘余的倭軍被擠壓在狹小地域,在奉軍炮火傾瀉下,最后一股成建制的反抗勢力被碾為齏粉。
本州,這倭國最為豐饒的島嶼,自此徹底落入奉軍掌控。
倭國余下之地,僅余蝦夷地一隅,也就是后世的北海道。
北海道孤懸于北方,凍土覆蓋,寒風凜冽,本就貧瘠苦寒,人丁稀少。
李徹看來,這苦寒之地宛如火爐上溫著的最后半壺清酒,沸熱只在須臾之間。
他終于可以放下重擔,開始給朝廷上奏,稟明情況。
李徹嘆了口氣,默默回到屋內。
這奏表他已經構思兩天了,但始終不知如何下筆。
卡文啊這一刻的李徹,竟是對前世的那些網絡作者有了一些情感共鳴。
給慶帝寫一個奏表,竟是讓他覺得比拿下倭國還為難。
他與慶帝已經有三年多未見,平日雖然也通書信,但書信的表達終究不抵面對面的溝通。
慶帝如今對自己,對奉國是什么態度,李徹也不太能確定。
按理來說,奉國愈發強大,對大慶來說就越有威脅。
而當皇帝變得年邁,這種威脅也會不斷變大。
這是人性的本能,任何明君都難以磨滅,天家哪有真正的父子之情?
而奉國的強大又和大慶息息相關,一定會讓慶帝的情感更加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