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小聲說著,懷里緊緊抱著那團雪白,小臉上全是寶貝。
丹丹和靜靜攆著兩只小奶貓滿屋子跑,笑得咯咯響。
陳大千看著這光景,心口那塊因為殺人結下的冰疙瘩,被女兒們的笑聲一點點給捂熱了,化成了水。
【系統提示:家庭安全威脅解除,女兒幸福感、安全感大幅提升,獲得奶爸值100點!】
腦子里響起的聲音,讓他嘴咧得更開了。
夜深了,女兒們瘋了一天,睡得一個比一個沉。
屋里頭,只剩下她們細細的呼吸聲。
陳大千一個人坐在外屋的板凳上,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慢悠悠地擦著那桿老獵槍。他擦得很慢,一寸一寸的,像是要把上頭看不見的血腥氣都給擦掉。
堂屋的門,被敲響了。
叩叩。
他動作停住,抬起了頭。
是徐惠蕓。
她沒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東西,站在門口。昏暗的燈光下,能瞧見她眼眶還是紅的。
“大千……我,我睡不著,心里頭慌。”
她走進來,把碗遞到他跟前。
是一碗拿老姜熬的糖水,辣味里頭透著股甜。
陳大千沒吭聲,接過來,仰頭就灌了下去。一股子熱流從嗓子眼燒到胃里,把后半夜的涼氣都給沖散了。
徐惠蕓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低著頭,兩只手死死地絞著自己的衣角。
她悶了半天,才用蚊子哼哼似的聲音開了口。
“我總怕……怕你為了我們,萬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我跟孩子們,可咋活啊……”
這話,跟根針似的,扎在了陳大千心尖上。
他懂了。
她不是在問陳建國他們,她是在問他。
她怕他為了這個家,把自己給搭進去。
陳大千心里一軟,伸手過去,一把就將她那發抖的瘦肩膀,攬進了懷里。
徐惠蕓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隨即,她整個人都軟了,跟沒了骨頭似的,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硬邦邦的胸口上。她能聽見他沉穩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下,敲在她耳邊,也把她心底最后那點慌給敲散了。
屋子里安靜得嚇人。
只有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