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個年的功夫,誰敢這么拆發動機?
而且還是噴油器這種頂頂精密的玩意兒!
鎮上那個修車鋪的老師傅,每次動這種零件,都得小心翼翼,跟伺候祖宗似的。
哪像陳大千,三下五除二,拆裝自如。
那份從容和自信,根本裝不出來。
陳大千看著二哥那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裝逼的感覺,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他撣了撣手上的灰塵,故意擺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笑著調侃道:
“什么進修不進修的,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
徐鐵樹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百個不信。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瞎貓,那鎮上修車鋪的老師傅算啥?瞎耗子?”
“你別糊弄我,剛才你那兩下子,從聽聲、判斷到拆卸、清理。”
“一整套下來,就跟上手過幾百次似的,這要是瞎貓,那我就是瞎子!”
徐鐵樹急了,他覺得陳大千這是在藏私,不把他當自家人。
陳大千一看這架勢,知道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是過不去了。
他心里早就盤算好了說辭,聞言便嘆了口氣。
裝出一副“既然你發現了,那我就不瞞你了”的無奈表情。
“二哥,你坐。”
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塊石頭。
等徐鐵樹坐下,陳大千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你想想,咱家這拖拉機,是我花了多少心思和錢才弄回來的?”
“這可不是個玩具,這是咱們家以后吃飯的家伙,是咱們全家奔好日子的希望。”
“這么個寶貝疙瘩,萬一哪天撂在半道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那可咋整?”
“我能不提前做點準備嗎?”
徐鐵樹聽得連連點頭,覺得這話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