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治不好,這五百塊,我不要了。”
他頓了頓,抬手,又從兜里掏出另一沓錢,雖然沒之前那沓厚,但也有個三四百的樣子。
“我再添五百,湊夠一千,你們送爸去省城的大醫院。”
院子里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一千塊!這足夠在村里蓋兩座大瓦房了!
陳大千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徐鐵柱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上。
“要是我治好了,以后爸媽的養老,我陳大千一個人全包了!”
一句話,斬釘截鐵。
這已經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戰書。賭注,是錢,是孝道,更是這個家未來的話語權。
徐鐵柱被他這股氣勢徹底鎮住,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大千不再理會任何人,轉身,以不容置喙的姿態,大步走進了飄著藥味的廚房。
廚房里,小爐子上還溫著一罐黑乎乎的藥。他看了一眼,隨手從墻角抓了把干姜,又從柜子里翻出幾顆紅棗,當著跟進來看熱鬧的徐鐵樹的面,扔進了藥罐里。
這些都是些溫補的東西,吃不壞人。
他端起藥罐,借著轉身去拿碗的功夫,身體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心念一動,幾株在系統空間里早已備好的【解毒草】憑空出現在他掌心,被他不動聲色地碾碎,連同幾滴稀釋過的【空間泉水】,精準地落入碗底。
滾燙的藥汁傾瀉而下,瞬間將一切痕跡淹沒。
從頭到尾,不過兩三秒。
他端著那碗平平無奇的藥,走回了里屋。
徐惠蕓和王秀娥緊張地跟在后面,徐鐵柱則抱著胳膊,一臉譏諷地堵在門口,就等著看陳大千的笑話。
陳大千把徐老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徐惠蕓趕忙上前,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將藥喂進父親干裂的嘴里。
一碗藥,很快見了底。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刻鐘后,就在徐鐵柱嘴角已經泛起冷笑,準備開口嘲諷時——
“咳……咳咳咳!”
病榻上的徐老根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那不是病人的虛弱喘息,而是發自肺腑的猛烈抽搐。
他猛地往前一弓,哇地一聲,吐出一大灘黑紫色的液體,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濺在炕沿下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