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千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時,已經是中午了。
他推開院門,一眼就看到徐惠蕓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拿著針線,在給女兒們縫補衣服。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之前總是蹙眉的哀愁神情已經消失,即使是在做事,嘴角也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到陳大千回來,徐惠蕓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計,快步迎了上來。
目光落在他手上那些用油紙包著的藥材,還有那只在網兜里掙扎的老鱉上,徐惠蕓微微嘆了口氣。
陳大千將東西一股腦地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解開藥包,一股濃郁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
海參、花旗參、當歸、黃芪……這些東西徐惠蕓就算不認識,也能看出其價值不菲。
“這些……花了多少錢?”
徐惠蕓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沒多少,還買了米面那些,花了55塊錢。”
陳大千怕她有心理負擔,特意把語氣說得輕描淡寫。
徐惠蕓倒吸一口涼氣,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眼睛里滿是震驚與心疼。
五十五塊錢!買米面的話,至少能買7,80斤,都夠一家人吃好久了。
“太……太浪費了,我身體已經好多了,哪里用得著吃這么金貴的東西。”
徐惠蕓的語氣里帶著哭腔,眼圈瞬間就紅了。
陳大千知道她是節儉慣了,也是窮怕了,以前生病都不舍得買藥吃,這一下花了這么多錢買補品,肯定不舍得。
“錢沒了我再賺就是,你的身體要緊。”
“你的病就是我拖累出來的,要是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和女兒們怎么辦?”
“別心疼錢,你現在的任務就把身體養好,家里的事,有我呢!”
徐惠蕓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份不摻任何雜質的關切與后怕。
她心里的那點心疼,瞬間就被一股巨大的暖流沖散了。
是啊,這個男人現在是家里的頂梁柱了。
她不用再像從前那樣,凡事都得自己扛著,連生病都不敢生得太重。
原來,被人捧在手心上照顧,是這樣一種感覺。
一種讓她鼻子發酸,卻又無比踏實幸福的感覺。
她本就是個骨子里喜歡依賴別人的姑娘,只是過去的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