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娥那根手指,精準的指向了徐鐵柱媳婦的身上。
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已經嚇的面無人色的女人身上。
那個一直試圖把自己縮進墻角的女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她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先是愣了愣,隨后拍著地哭嚎起來。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那東西有毒!”
她一邊磕頭一邊哭喊,額頭在堅硬的泥地上撞出咚咚的響聲。
“我看它長得跟蘑菇一樣,聞著也香,就……我就以為是山珍,想著給爹補補身子……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哪有那個膽子啊!”
她的哭喊聲,在安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整個院子,頓時議論紛紛。
之前還在交頭接耳的村民們,此刻再也壓不住心里的震驚,紛紛大罵起來。
“我的天!這是要謀害親爹啊!”
“我就說徐鐵柱剛才跳那么高,原來是做賊心虛!他們兩口子早就惦記著老人的房子和地了吧!”
“太畜生了!為了搶家產,連自己爹都下得了手?這還是人嗎?”
“怪不得縣里大夫都查不出來,這是下毒!這是殺人!”
誅心的話,像一把把刀子插向徐鐵柱。
他整個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破口大罵,想沖陳大千發火,也想堵住那些惡毒的語言,但是壓力讓他渾身冰冷,動彈不得。
村民們鄙夷的眼神,讓他遍體生寒。
他看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媳婦,又看看病榻上臉色鐵青的父親,兩腿一軟,差點也跟著癱在地上。
他的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不是我……我沒有……我不知道……”
這蒼白的辯解聲很快就淹沒在對他聲討的音浪中。
他知道自己完了。
這輩子都要背上一個為了家產毒殺親爹的罪名,在村里再也抬不起頭。
就在徐鐵柱即將被村民的唾沫淹死時,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都別吵了。”
是陳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