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哭了?”
徐惠蕓咬著牙,搖頭不說話。
早上張嬸說的話就像夢魘一樣,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她一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像只受驚的小獸般,外面?zhèn)鱽硪稽c(diǎn)點(diǎn)動靜,就激動地跳起來趴在窗戶上張望,生怕有人沖進(jìn)來把女兒搶走。
陳大千心里著急,徐惠蕓這狀態(tài)肯定不正常,昨天還好好的,自己就出去了一天,怎么就變這樣了呢?
“惠蕓,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你別一個人憋著啊,咱們是一家人,有什么問題都一起面對好不好?”
聽著陳大千言辭誠懇的話語,徐惠蕓心里也有些動搖,她咬著嘴唇,良久才抬起頭,下定決心般問道:“昨天你給我的錢到底是哪里來的?”
“我打到大野豬賣掉換來的啊,你咋這么問?”
徐惠蕓聲音有些顫抖:“有人說那是你又把丫頭們做抵押,去找人借的……再說你以前從來不會打獵,怎么就忽然打到野豬了?”
“昨晚你拿錢出去,說去買東西,但是去了那么久,回來身上卻什么東西都沒有。20塊錢啊,夠咱家吃一個月了,你是不是又騙我,拿錢去賭博了?”
徐惠蕓話一開口,情緒就止不住了,把心中的疑惑都問了出來。
陳大千這才明白過來,也暗罵自己粗心,沒感覺到徐惠蕓心里的不安。
陳大千出門,把板車?yán)诉M(jìn)來,指著車上的野狼和麂子說道:“惠蕓,你看,這是我今天打到的獵物。我以前是渾蛋,但是我跟你保證過的,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們母女的事,怎么可能再去喝酒賭錢呢?”
徐惠蕓被車上血肉模糊的東西嚇了一大跳,湊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頭狼和一只麂子。
“這都是你打到的?”
徐惠蕓有些不可置信。
“當(dāng)然了!昨天的野豬是我著急去換錢,就沒拿回家。今天這麂子我打算留下來給你和丫頭們補(bǔ)補(bǔ)身子。”
“昨天我買了打獵的東西,去了那么久,是上山去布置陷阱去了,怕你擔(dān)心,就說放朋友家了,以后我再也不騙你了!”
雖然這句話也是騙你的,不過是善意的謊言……
陳大千心里默念了一句。
事實(shí)勝于雄辯,板車上的兩只獵物就是陳大千努力的最好證明,徐惠蕓懸著的心頓時松了下來。
精神放松后,徐惠蕓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就往前撲倒過去。
陳大千嚇了一跳,上前接住了她,摟著她慌張地問道:“惠蕓!你怎么了?”
徐惠蕓臉色有些蒼白,急促地呼吸了一陣,才恢復(fù)了一些力氣。
“沒事,就是頭有點(diǎn)暈,一下沒站穩(wěn)。”
“難道是貧血?快進(jìn)屋休息吧。”
陳大千本想來個公主抱,試了一下卻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身子骨太弱,竟然連消瘦的徐惠蕓都抱不動,只能攙扶著她進(jìn)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