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許我上床,讓她在床前冰冷的地面蜷縮過了一夜。
因為沒有夫妻之實,我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帝后從一開始的同情,到最后的失望。
東宮上下見風(fēng)使舵,也就不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里。
我在東宮受盡折辱。
那日,我偶然聽到謝景初與好友對話。
他們說到了我,原來我在東宮受的那些欺負(fù)和委屈,謝景初全都知道。
他只是不在意,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他縱容的。
我清清楚楚地聽見,謝景初語氣冷漠嘲諷:“強(qiáng)嫁給我,這是她罪有應(yīng)得。”
好友同情問道:“沈姑娘生得好,又喜歡你,難道你真的對她沒有任何好感嗎?”
謝景初的聲音不帶一絲溫情:“她只讓我覺得惡心。”
我如墜冰窖。
強(qiáng)嫁她哪有強(qiáng)嫁?
這是他父皇的意思,他不愿意,為何不向他父皇明說,反而來懲罰我?
這一場荒唐的婚事,皇帝博得了善待烈士家屬的美名,太子討了父皇的歡心,只有我,成為了一切的犧牲品。
我做錯了什么,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難過到想要嘔吐,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眼眶酸澀脹痛,可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
我麻木地找到謝景初,跪在地上,提出了和離。
往常對我冷若冰霜的謝景初,不知為何突然生了氣,抄起手邊的白瓷杯子猛地砸過來。
我不躲也不閃,被杯子砸中了額角,血流如注。
謝景初似乎愣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想要起身靠近,最終卻只是坐在那兒,微微切齒,“你沒必要裝可憐。”
他不同意和離,甚至接連幾日,一句話不肯和我說。
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謝景初點了頭。
和離前夕,我環(huán)視房中,突然意識到她對這個地方居然沒有留戀,也沒什么需要帶走的東西。
看向銅鏡,我恍如隔世,她十七歲嫁進(jìn)東宮,只不過四年時間,竟被折磨得形銷骨立,蒼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