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里能睡,回家還睡不了,小小年紀(jì)就多矯情,長大還不上天?”李麗就不明白了,草原那一家怪胎就算了,公公婆婆咋也有毛病,林可叮一賠錢貨,將來早晚嫁人,便宜別家,他們這么寵著做什么?
她一來,她就得騰地方,偏不,倒要看看這個狼孩是有三頭還是六臂?
“去把兒子給我叫進(jìn)來。”下午狼孩就要來了,李麗哪還能睡得著午覺,先教兒子待客之道更重要。
今天天氣不錯,日頭雖然還是大,但時有微風(fēng)吹過,帶走了趕路積攢的疲憊。
在家屬院大門口下車后,門衛(wèi)室做完登記,一干人等往里走,林可叮趴在她阿布的肩頭上,打量周遭,隨處可見的白楊樹,一排排將整個大院籠罩在一片清涼下。
林靜秋姐妹出嫁前,一直住在家屬院,路上碰到不少熟人打招呼,都在說好久沒見著她了。
看到巴圖爾抱著的林可叮,以為是倆口子新添的閨女,替她高興,走出來就好了。
“就是我閨女,小叮當(dāng)。”林靜秋不避諱地介紹。
所有人大感震驚,被狼叼走了還能找回來,讓狼群養(yǎng)了三年,不知道會不會咬人?
好奇得緊,但一想到林靜秋的脾氣像她哥,也就沒人敢多嘴問一句,不過小姑娘看著倒是蠻乖的。
穿過一條幽靜的小道時,格日樂興奮跳起來,拉林可叮的小手,“妹妹!快看,好多金子!”
道路兩邊種滿了白楊,每一棵都長得高大挺拔,層層疊嶂的枝葉蔓過來,形成一條很長的樹廊。
午后的夏日透過零星的樹縫灑在地上,微風(fēng)拂過,星光閃耀,確實(shí)像河流里泛著亮的金沙。
林可叮從巴圖爾身上下來,兄妹倆手牽手地往前跑,手臂張開,迎著風(fēng),迎著光。
林靜秋三人笑瞇瞇地站在后面看著他們。
突然一聲巨響從前方不遠(yuǎn)的樓房區(qū)傳來,那片專供部隊(duì)當(dāng)官的家屬居住,南邊另外還有一片平房。
巴圖爾反應(yīng)最快,沖上去抱起林可叮,拍拍她,安撫:“小叮當(dāng)不怕,阿布在呢。”
林可叮抱住他的脖子,“阿布,我沒事。”
林靜月和林靜秋也走上去,她往樓房區(qū)看了眼,“聽聲音是從大哥家附近傳來的,該不是小橙子在家炸二踢腳吧?”
“在家玩炸藥?比格日樂還皮!”巴圖爾見過小橙子一回,不過那會兒他還在月子里,皺皺巴巴像一只小猴子,就這點(diǎn)印象了,沒想到長大皮成了竄天猴。
“真要那樣,他爺爺還不得打爛他屁股,”林靜月說到這,雀躍地抱走林可叮,點(diǎn)點(diǎn)她的小鼻子,“小叮當(dāng),小姨帶你看好戲去。”
“借過一下!借過一下!”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少年騎著一輛二八杠,突然從樹廊那頭的轉(zhuǎn)彎處拐進(jìn)來,他個頭算是同齡小孩里拔尖的了,但這年頭的二八杠稱得上龐然大物,成年女同志騎都不好控制,更別說半大的孩子。
只見他站在腳踏上,一只腿從前面的橫杠里伸過去,騎得搖搖晃晃,看樣子隨時可能摔地上。
小少年并不在意,甚至邊騎邊往后看,一路蛇形走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