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想了一下說道:“那也許是新來買房的人之中有很多信教的人呢,又或許當初修這個教堂時附近村民常住人口還很多呢。再說就算只有一個信徒了,這個教堂也有存在下去的意義啊。現在咱們肯定是弄不清楚為什么,除非是能找到當地人問問才能徹底搞明白。”
我推著車在教堂門前的路上停了下來,看了看這個巨大的建筑,黑沉沉地沒有亮燈的跡象,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我問艾米道:“你說這個教堂里現在會有人嗎?”
“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你還想進去看看嗎?”艾米反問道。
“沒有,我就是一看到教堂就想起了那個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你說這個教堂里會不會也藏著這么一個卡西莫多呢?”我說道。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巴黎圣母院那是天主教教堂,這個教堂我看著好像有點像俄式的那種東正教教堂,兩個不太一樣。”艾米說道。
“啊?教堂也分好多種嗎?不都是信上帝的嗎?”我聽艾米這么一說不禁好奇地問道,“它們還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信上帝的人也分很多宗教派別呢,猶太教、天主教、東正教、基督教新教,都不一樣,教義也各有不同,它們各自修建的教堂式樣差別也很大的。”艾米耐心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怎么都信一個上帝還搞出這么多的派別來啊,有必要嗎?”
艾米平靜地說道:“說句那什么的話,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信眾眾多的宗教都分派別,各自的教義都有區別。你像佛教有,伊斯蘭教有,道教也有。”
“看來人一多就很難有統一的意志,這和普通人說的人多心不齊有點兒類似,至少是理解各不相同吧。”我邊說邊推著車繼續向前走。
走出了十幾米之后艾米突然問道:“你看,那邊是什么?是另外的一條路嗎?”我聞言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見艾米用手指著我們左側的山體說道,“那邊,那個黑洞洞的是什么,你能看得清楚嗎?”
我努力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色實在是太暗了,我頭上的頭燈光束也照不了多遠。于是我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太清,我這眼睛是近視眼。你要是都看不清楚,那我就更不可能看清了。要不我推車過去看看?”
說著我便將車向左側推出了水泥路,但車一離開水泥路我就覺得不妥了,因為腳下立刻變得凹凸不平起來。不僅有石塊,還有很多殘存于土中的樹根,但數量最多也是最大的障礙是多得數不清的各種尺寸的樹坑。顯然,這些樹坑也和山上我們曾經看到的一樣,是準備春天用來栽種新樹苗而挖下的。
看到這樣的路面狀況,我只能停下腳步說道:“不行,不能這么推著車過去。要不我把車停在這里,我自己過去看看?”
艾米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沒必要非跑過去一趟。我就是看著好像有那么一條路通向山里,在山前還立了一道門。不過那道門有點怪,只有門沒有墻,看起來有點像以前的那種牌樓,上邊好像還有橫梁。”
“什么?有這么多的東西?”我又努力地向那邊看了看,還是什么都看不清。于是我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眼睛真好,我是什么都看不見,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們繼續沿著水泥路向前走了一百多米,突然我發覺在我左側出現了一條岔路,直直地和腳下的水泥路交匯到了一起。我停下腳步向左邊看去,發現的確是一條路,雖說也有積雪覆蓋,但凹凸不平的地面,更加狹窄的路面寬度,都表明這是一條新出現的岔路。
此時艾米在車后座上也發現了這條小路,便對我說道:“這應該就是我剛才隱約看到的那條路,沿著這條路應該能走到山里去,中間會經過那道門。”
我反正是遠處的東西一概都看不見,就說道:“張嬸沒提到有這么一條岔路啊,村里那個不肯開門的女人也沒提到過。我看這條路可能是通山里的,以前山里還有別的村子,這就是通向那些村子的路。張嬸不是也說過嘛,原來他們這里是有四個自然村的,咱們現在是要出山去找公路,這條路和咱們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艾米卻對我說道:“把車推到小路上去,我去看一眼那塊石頭,那應該是塊指路石。”
“石頭?”我聞言一愣,又四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在那條小岔路的路邊有一塊半張桌面大小的石頭正孤零零地立著。由于它的高度有限,連膝蓋都不到呢,所以之前我一直就沒注意到有它。
我按照艾米的指示把車推到這了塊矮石頭的前邊,石頭上這時也盡是積雪了。我停下車走過去用手拂去了上面的積雪,露出了石頭上刻著的三個大字:黃巖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