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正被一群人簇擁著,還不是我動手的時機,必須要等,等他徹底放松下來才行。剛到一個新環境,人的警惕性往往是比較高,他身邊的兩個保鏢也必定如此,只能等他們把帳篷安頓好之后再找機會下手。
我之所以能快速地識別出黃經理,不僅是因為周經理的詳細描述,更因為簇擁在他身邊的人。馮大哥、小何和樂菜此時都跟在他的身后與他的兩名保鏢有說有笑,果然他們這同事關系維持的大體上還過得去,不知內情的人或許根本就意識不到他們之間會有什么矛盾,而這時周經理也已經走過去與他們寒喧了起來。
“哎呀,黃總,辛苦啦!您這體力可太棒了,這才幾點啊你們就趕到營地了。幸虧今天沒和您一起走,否則我非拖你們的后腿不可。”周經理微笑著大聲地說道。
黃經理也笑著說道:“你太謙虛了,高總這邊哪能少的了你啊,你是咱們的后勤總管嘛。哎,對了,你怎么沒上山頂啊?我們剛才在上面合影時還說起你呢,咱們公司出來搞團建拍合影就少你一個,這回去怎么說嘛。”
周經理說道:“嗨,就說我當時在給你們拍照啊,犧牲我一個幸福所有人嘛。其實我是不放心這些東西,“說著他伸手指了指營地的帳篷說道,“所有人都是輕裝上山,東西都放在這里沒人看著不放心啊。偏巧我又是個小心眼,生怕丟了什么值錢的東西,回頭公司財產受損失我也會有責任的,會受連累的嘛。”
“還是周經理你想的細致,你這才是費心真辛苦呢。”黃經理點了點頭不無感慨地說道。
“哎,高總他們呢?”周經理轉頭問馮大哥道,“你們合完影還不是一道下來的嗎?”
“高大哥他們說前邊還有很大一片花海也很好看,說過去拍幾張照片再回來,所以就讓我們陪著黃經理先來營地了。”小何搶著答道。
“噢,那你們怎么沒跟著一起去啊?”周經理接著問道。
馮大哥這時開口說道:“嗨,樂菜是又有點累了,走不動了,這不就先回來了嘛。正好我們和黃經理搭伴就一起下來了。”
“那就先扎營休息吧。黃總,營地都替你們留好了,這塊地面平整,你們就把帳篷扎在這邊吧。”說著周經理轉身指著他們之前扎的那幾頂帳篷旁邊的一塊空地說道。
不出周經理所料,黃經理身后那兩個保鏢中的一個立馬開口說道:“不用了,我們要搭的帳篷多,還是扎在那邊合適,空間大,好擺放。”說著這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就伸手指向了遠離周經理他們帳篷的另一處空地。
雖說那里地面的傾斜角度明顯要更大一些,但似乎那里才是黃經理更心儀的地方。黃經理看了看點頭說道:“嗯,還是那邊寬敞一些。別客氣啦周經理,我們先去扎營,安頓好了咱們再聊。”說著他就當先走向了那處更寬敞的空地,身后的兩個保鏢和三名背夫也跟著走了過去。
“也好,”周經理笑著說道,“那一會兒晚飯咱們一起聚餐,一定賞光嘗嘗我的手藝啊。”說著他又轉頭對馮大哥說道,“怎么樣?體力還能堅持嗎?一會兒接著幫我打下手啊。”
馮大哥點頭說道:“沒問題,我是聽高總吩咐陪黃經理來營地的,不累,一會兒正好接著跟你學兩招。”
樂菜這時卻說道:“你們容我先休息一會兒吧,剛才的確是累壞了。原來從這里往上走還有那么大的一段爬升啊,比咱們上午來時的爬升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早知道我就不上去了,我應該留下來替周經理看營地的。”
小何安慰她說道:“你走路就是太著急了,應該按自己的體力找自己的節奏,不要一直跟著走的最快的人走,那樣很容易疲勞的。”
周經理說道:“算了,樂菜,你們就先休息吧,我和小馮兩個人也夠了。”說著他就轉身回帳篷繼續準備晚飯的食材。
我一會兒看看黃經理他們扎營安置帳篷的地方,一會兒又看看接連不斷到達營地的人群,搜尋著高大哥和貝爾希的身影。他們兩個人不到場我的表演就不能開始,這一點周經理之前交待的很清楚。可以不讓他們看到糾紛的起因和開端,但不能不讓他們親眼目睹到我挨揍的場面,所以我現在只能是繼續等待。
等待是磨煉心性培養耐心的活動,我感覺這恰恰是我最缺乏的東西,尤其是心里裝著事情的等待,對于我而言多少算是一種煎熬。真心佩服那些沉得住氣、穩得住神的人,在我印象中釣魚似乎就與此非常相似。無論有多么希望魚兒咬鉤你都不能著急,甚至浮漂動起來了你都不能馬上抬竿。所以我嘗試過幾次之后就徹底放棄培養這項愛好了,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再練下去估計我就該急出心臟病了。
現在更讓我忐忑不安的是擔心,擔心我的骨頭架子一會兒能不能扛得住那兩個二十來歲小伙子的拳打腳踢。都是挨打,可是也得分打你的是什么人,練過的和沒練過的人那可差得遠了。挨沒練過的人打相對容易,也相對安全一些,如果能用胳膊和腿護住身體的要害,那或許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甚至都不會有傷筋動骨的大傷。但如果對方是練過的,尤其是練過怎么打人的,那不付出些血的代價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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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誠實的承認一點,我現在非常地后悔,后悔平時沒有刻苦鍛煉,尤其是沒有刻苦練習過防御性硬功。像什么童子功金鐘罩、鐵布衫、拍打功、鐵頭功、龜背功、鐵襠功、鐵牛功,通通的不會,都沒有練成過。不光是因為師傅沒教過,更是因為我沒決心不肯花時間不愿意吃苦。都導彈潛艇飛機的年代了,誰還有恒心和毅力花上數年甚至是數十年的光陰練這些呢,性價比太低了。可這些功夫就像書本上的知識,書到用時方恨少,我今天是要挨打時才后悔,后悔當初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沒煉上一兩種呢。
看那兩個年輕人都是筋凸骨努之輩,雖說他們手上和腳上都不像有什么驚人硬功的樣子,但絕對力量估計都足夠。畢竟是天天摔摔打打的運動員出身嘛,又正好年輕,氣力足耐力好。一會兒打起來我又不能過多地還手,那他們興許能暴打我超過三分鐘,要是有分工換著班的打我,那搞不好能堅持到十五分鐘以上呢,天知道我能不能扛得下來。唯一能讓他們有所顧忌的應該就是別給自己老板找人命官司的麻煩,但我實在擔心這倆毛頭小伙一會兒打得興起,還能不能收得住手。
趕到營地的人是越來越多,扎在這片谷地中的帳篷也是越來越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我們等的觀眾還是沒有到場。我看了一眼手機,十九點三十都過了,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或正在吃晚飯了。
我大聲地婉拒了馮大哥和小何一起吃晚飯的邀請,理由嘛就是和周經理提前商量好的,說是我中午陪高大哥喝酒喝多了,現在胃里還很不舒服呢。回答他們的聲音我確信大到可以讓黃經理聽見,讓他聽見最好,否則他對我也不會產生什么負面的看法和意見。
雖然周經理反復邀請,但黃經理還是沒有參加聚餐,他們幾個人自顧自的開火吃飯了。周經理只好和馮大哥、小何與樂菜共進晚餐,之前準備好的松枝篝火自然也沒有點燃。千桌宴,一位客;萬人開會,一人講話。分不清主次的人永遠搞不懂人情世故。可我和周經理等待的這兩位“客人”就是遲遲地還不來,我們似乎只有繼續等下去了。
現在我們兩個人還都不好再開口去詢問高大哥和貝爾希去了哪里,為什么還不下山,我們現在都得避嫌。所以當我看到清秋和紅發結伴下山之時,我幾乎以為看到了希望。但當我看清她們倆身后沒有高大哥和貝爾希的時候,我感覺我明白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的道理。娘的,他們兩個人死哪兒去了?怎么到這個時候了還不下來呢?難不成他們還有興致在夜里觀山景?真是午飯吃得太好鬧得,精力都太充沛了。可我現在卻餓了,真真正正饑餓的感覺在我的大腦和腸胃之間反復游走,我猜這可能與我不進食又反復喝水有關。廁所我都已經跑四趟了,可等的人還是沒到,我都快急死了。
胡隊端著一個不銹鋼杯子邊喝水邊走過來逐一問候我們,他見高大哥不在場就問我道:“馬克,高大哥人呢?我怎么一直沒見到他啊?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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