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梧桐和小鯉魚也轉過了山坳,看到了這堵石墻都不禁有些驚訝,梧桐脫口問道:“這是什么?墻把路給堵住了?”
我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墻下仔細地看了看,這還真是一堵巨大的石頭墻。現在我們所處的這處谷底的兩側山體之間的距離大概能有十幾米,這堵墻死死地封堵住了谷底,說明它的寬度至少有十幾米。
我抬起手比劃了一下高度,目測這堵墻少說也有五米多高。但最讓我驚奇的是這堵墻不是我們一般常見的磚墻,也不是山村常有的夯土墻或是用碎石壘搭起來的碎石墻,而是由整塊整塊的黃麻石和青條石砌起來的石頭墻。
這種壘墻的方式很像長城敵樓的修建方式,但一般的長城敵樓只是在最下部用黃麻石和青條石壘起一米五到三米左右的高度,上面基本還是以磚頭和夯土作為主要的建筑材料。那幾層黃麻石和青條石是用來防范敵人刀斧劈砍掏挖長城地基用的。可我們眼前的這堵墻卻是從下到上整體全部用條石壘砌,這得有多么地堅固耐用啊。
我記憶中現在好像很少有建筑物會采用這樣的墻體,在深山窮谷之中誰會用這么不惜工本的方式壘出這么堅固的一堵墻呢?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關鍵是有這個必要嗎?
文泰他們幾個人似乎也被這堵石頭墻的規模和形制震驚到了,紛紛圍攏過來仔細察看,只有似水流年在稍遠的地方扶著艾米站立著。
看了一會兒還是凌空率先開口了,他對文泰說道:“你確定路沒有走錯嗎?咱們是要從這里通過嗎?”
文泰已經看了半天的手機軌跡了,可以講自從他擔任我們這幾個人的領隊開始就一直在看手機。他聽凌空這么問就語氣肯定地答道:“當然沒錯啦,軌跡就是這條路啊,我一直都是看著軌跡走的。在轉過剛才那個山坳之前一直都是很正常的啊,誰知道這里怎么會突然有一堵墻擋道啊。”
我和凌空走到他身邊看了看他的手機軌跡,沒錯,我們還在軌跡上呢。軌跡上那個箭頭顯示的就是手機當前所處的位置,軌跡路線沒有錯,路線顯示的是我們要走的路,線條顯示繼續向前走出幾百米之后才會有轉彎發生,可現在這堵石頭墻卻把我們的去路給擋住了。
這時似水流年說道:“有沒有可能這里還有其它的路啊,手機軌跡上顯示不出來,因為兩條路在水平方向上相距得太近了,所以顯示得不明顯。”
她說的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因為現在我們常用的這種手機軌跡軟件都是利用衛星定位的方式來描繪路線和軌跡。在山區,尤其是一些地形復雜的山地,山上山下同時存在的兩條道路,從高處的衛星角度來看它們的位置或許是高度重疊的,反映在手機屏幕上就是同一條線。但到了現場才會發現,可能一條路是在山腳下的低處,而另一條路則是在山頂上的高處。這就好比我們是在樓房里用這種手機軟件記錄行走軌跡,它在屏幕上只能顯示出一團團亂麻狀的線條,無法直接體現出我們到底是在一樓原地轉圈還是在十樓原地轉圈。
想到這里我就抬起頭向兩側的山體上望去,雖說現在還能看清兩側山體的大致形態,但是明顯的道路卻毫無蹤跡。
“年姐,你是說咱們要走的路不是在谷底,而是在兩側山崖的上邊?”我邊看邊問道,“這兩邊的山崖上邊有可能還存在另外的一條路,只不過咱們現在還沒有發現而已?”
“對啊,有沒有這種可能呢?”似水流年說道。
“不會吧。”文泰想了想說道,“如果真是咱們走錯了,那咱們剛才走路的時候這條路離兩側的山體都還很遠呢。如果那時候咱們就已經走錯了,那軌跡應該會馬上體現出咱們已經偏離正確道路了,怎么會到現在還顯示咱們一直處于正確的軌跡之上呢?”
“文泰說得也有道理。”小鯉魚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土路寬敞易行的時候,距兩側山崖少說都有上百米的距離,那時候沒顯示咱們偏離軌跡就說明咱們一直是在軌跡上按正確軌跡行走的。就算現在這里有兩條路,那這兩條路的交匯路口只能是在這附近,不可能離這里很遠的。咱們分頭找找看,如果有就一定是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