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頓神情煙消云散,現(xiàn)在浮現(xiàn)徐靳西臉上的,是商人權衡。
龍頭商人最是嗅覺敏銳,也最寡情薄義。
沒辦法,是企業(yè)家,不是慈善家。
更不是圣母可縱容合作者頂風作案損壞合作方利益。
宋年畢恭畢敬:“明白。”
繼續(xù)匯報,他:“徐總,這是您交代我查的栗梓小姐自媒體賬號,共有兩個,一是新注冊沒多久,另一號是十萬粉的分享生活賬號。”
醫(yī)生給她做傷口處理時,徐靳西讓宋年調查栗梓平臺賬號。
順藤摸瓜,她的三個賬號,被摸了兩個。
“徐總,從這到錦佳球場大概要一個小時,安排韓總和王總的人已抵達,晚上洽談的飯店已尋好,公司里最新修改的項目書已發(fā)來。”
很快,他們又繞回工作事。
栗梓,亦是。
從抵達京城到現(xiàn)在,她一直在向正規(guī)律所投簡歷。
只是,在沒有大學畢業(yè)證書下全碰壁。
除了紅石律所,不過對方有前提:成功做到與發(fā)生“意外”車禍死亡的家屬達成和解。
今早拍vlog的車是租的共享單車,現(xiàn)在她騎的是砍價到五百塊錢收購二手倒賣的電動車。
相比于第一次要不是對方素質在,早八百個拳頭揍得鼻青臉腫,第二次被罵得“為錢泯滅人性”,“畜生不如”的狗血噴頭,第三次苦肉計使用換得冷言冷語閉門羹,今日是。
張福泉是勞力工人,上有老贍養(yǎng),下有小撫養(yǎng),家里沒了頂梁柱后,生活境況不可言語。
一口一個甜甜的“王姐”,也期間幫助王蓮玉成功向張福泉單位討到該要的錢,她們從起初的對立到現(xiàn)在能坐下說話。
可涉及到人命關天原則,她還是不容后退。
“他明知自己喝酒為什么要開車?這不是一場簡單交通事故這是蓄意謀殺!”
“還有,孩他爸是一條鮮活生命,一百萬憑什么可買斷所有?”
未避免張政聽到,王蓮玉已極力壓低聲音。
“殺人的確要償命,可。”
栗梓待看到四十幾歲婦人崩潰蹲在地上哭泣時,萬千言語全在心頭戛然而止。
馬克思主義學說上有這樣一句話:法律是維護階級利益的工具。
可是窮困的人連使用工具都不懂,又該如何捍衛(wèi)自己本該的權益呢?
農村綠樹,林間小道。
天邊云卷云舒,日越偏,越西斜。
薄暮冥冥時,栗梓騎著電動車又一次無功而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