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笑聲,刺諷聲,不絕于耳,昨日今日遭受的所有,王正明大腦被擊潰到空白一片。
他不知道該怎么做,就一路跑啊跑,認為只要自己跑得快,就可把一切威脅都甩在身后。
事實上,他真的做到了。
不看路而跑,帶他跑到國道和大貨車親密接觸時,才從胡思亂想的虛妄回歸到現(xiàn)實。
可是,遲了。
貨車疾速而去,被卷來的王正明先是拖拽到胳膊被卸,后面是人倒在地上輪胎碾過。
貨車兩邊各有兩三輪胎,第一個輪胎碾壓過還沒等反應(yīng),第二個輪胎再來。
到最后,尸體如五馬分尸般,亦或者說玻璃瓶高空墜落,四分五裂,而人,亦是。
饒是見過各種惡心的追繳高利貸人,當(dāng)親眼目睹這血腥場面時,全都不約而同彎腰嘔吐——
手臂在這,腿在那,血跡斑斑,腦漿迸裂,yue~
明天和意外到底誰先降臨呢?
預(yù)謀的報復(fù)和意外,又到底誰先呢?
人死,賬就算你萬般不愿銷,也必須銷。
因為,人死了。
結(jié)束白日的工作,晚上回到病房陪伴栗梓的徐靳西,看見手機上發(fā)來的人死圖片后,眸色深深。
那表情,倒不是說被惡心到。
是就這么讓他死,便宜他了。
可又能如何呢?
人死了,賬再清算,沒意義,不過,不還有活下來的人嗎?
既如此,這場審判還未結(jié)束。
翌日,周末。
徐靳西不回亭湖水榭了,他就在京郊醫(yī)院守著栗梓蘇醒。
由于人昏迷未醒,無法咀嚼食物補充能量,便只能依靠營養(yǎng)液點滴輸入。
只是,這樣終究還只是個權(quán)宜之計。
栗梓干到嘴皮子禿嚕著,徐靳西棉簽蘸水,為其定時潤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