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栗梓直勾勾地盯著在商業上素有毒蛇稱謂人。
還像雀兒般,圍在徐靳西前后左右眉飛色舞到處嘰嘰喳喳。
嘰喳累了車上犯困,栗梓的鴉羽般睫毛在光的打下,臉上出現小扇子陰影。
腦袋晃著晃著,徐靳西不動聲色地將她扶到肩上。
三環逐漸向外,離中心的富庶地越來越遠。
起初恬淡睡顏的,現在是眉頭皺起。
栗梓做夢了。
畫面不同以往的第三視角模糊,它變第一視角清晰。
環境極其壓抑,氣味滿是難聞鐵銹。
夢里的人,神情悲傷不可言喻,字字泣血:“騙我很好玩嗎?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把我的真心踐踏在地上很好玩嗎?”
“***,我是什么很賤的人嗎?你告訴我,我他媽是不是真的賤,所以再怎么付出,再怎么把一顆心剖開,你都覺得······”
前面的話還能聽清,越到后面,越模糊。
人臉和聲音,亦是。
來不及追憶,一個顛簸,栗梓醒了。
醒時,見自己被人抱著。
看不到人臉,只感受到溫暖的懷抱,以及輕輕拍后背的撫慰。
“徐靳西。”噩夢驚醒,栗梓的尾音里帶著后怕的顫。
“沒事了,那些,都只是夢。”他說。
像是一場劫后余生,栗梓大腦陷入空白。
溫暖的懷抱給予她心神安寧,三分鐘后,栗梓說:“徐先生,抱歉。”
沒來由,沒任何來由,她推開他,以一種特別客套和疏離的方式推開。
他在想問什么時,只見視野里的人突然距離拉開,端正坐在一角處。
接著,人臉轉望窗外。
安謐氣氛,蔓延到終點站的抵達。
客客氣氣,栗梓下車時鞠躬道謝,感謝他送醫院,感謝不追究車漆責任,感謝請吃飯。
要默許她的言下之意嗎?
要這般就放任她再從視野里離開嗎?
喉嚨沙啞,徐靳西死死盯向栗梓:“是,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