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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我再次穿上了潔白的婚紗,嫁給了我的大學同學,陳覺。
他是一位溫和而堅定的建筑師。
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里,他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護。
直到我真正走出陰霾,他才小心翼翼地。
向我遞出了那束象征著新生的向日葵。
我們的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至親好友。
我拄著那根陪伴我多年的手杖,在父親的臂彎里,一步步走向陳覺。
他沒有絲毫嫌棄,反而握住我拄著手杖的手。
在我耳邊輕聲說:“以后,我做你的另一根拐杖?!?/p>
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陳覺訂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車子停在餐廳門口,陳覺紳士地為我打開車門。
就在我下車的那一刻,我的目光被街角一個垃圾桶旁的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破爛不堪、散發著餿味的衣服,正把半個身子探進垃圾桶里,瘋狂地翻找著什么。
他抓出一個被丟棄的、只剩一半的三明治。
不顧上面的污穢,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
盡管他頭發油膩,胡子拉碴,面黃肌-瘦得幾乎脫了相。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趙陽。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專注,他似乎察覺到了。
抬起了那張骯臟的臉。他的眼神渾濁而麻木。
像一潭死水。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上價值不菲的裙子和陳覺腕上的名表。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乞求,掙扎著想站起來,似乎想朝我們走來。
陳覺察覺到我的異樣,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將我輕輕攬到他身后,用身體隔開了趙陽的視線。
他低聲問我:“怎么了,溪溪?”
我搖了搖頭,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