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踩在淹沒過他膝蓋處的積水里,
焦急地跑向我,把身上不算濕透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緊緊抱住我,然后伸手幫我抹了兩把臉上的濕潤,溫聲安撫我,
“別怕。”
我縮在他懷里,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濕潤到底是委屈的眼淚還是無情的雨水。
方廷州背起我,再次踩進了積水里。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方廷州正在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接到我的電話時,
聽到了我慌亂的聲音,又驚覺我手機關機,頓時慌了神。
那時候的他還沒有能力買車,只能再三懇求合作方把車借給他來接我。
因為積水太深,方廷州怕弄壞了對方的車,
只能將車停在遠一點的地方,踩在水里來接我。
那個合作方是個大公司,本來是看不上他這個新成立的小公司的,
就連談合作也是他蹲守了大半個月才等來的機會,可他卻為了我放棄了這個機會。
好在合作方也是個好說話的,并沒有責怪,
反而覺得他是個有責任心可以托付的人,便和他達成了合作。
那時方廷州說,我是他的福星。
可是現在呢?
我看著微博上溫心然剛剛更新的內容,心就像外頭的狂風暴雨浸透了一般涼得徹底。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不愿意離婚的方廷州,此刻正在溫心然家的浴室里洗澡。
她說:還好我需要的時候你都在。
5
雨停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我帶著離婚協議去公司找方廷州時,正好看到他和溫心然坐在辦公室里吃午餐。
他面前擺放的,是溫心然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就連飯盒中間的雞蛋都煎成了心形,實在是有心意。
溫心然的確是比我有青春活力,過肩的黑色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身前,笑得明媚又燦爛。
就像雨后初晴才有的陽光。
她托著腮眼巴巴地看著方廷州,“師哥,我的手藝怎么樣?比江芙姐做的好吃嗎?”
方廷州正要回答,余光卻瞥見了站在玻璃墻外的我。
他一下子將筷子放下,大步走向我,“小芙,你怎么來了?”
“吃飯了嗎?要不我們去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