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說,“蒹葭,別怕。”
那把匕首,是我藏起來準備刺殺文懷瑾用的。
我不愿再被他拿捏,也想報前世之仇,所以在答應(yīng)給他做妾的那一刻,我便打定了主意與他魚死網(wǎng)破。
只要他死了,我死也無所謂。
可我沒想到,薛堯會出現(xiàn)。
他搭弓挽箭時,對準的便是文懷瑾的大腿,我心領(lǐng)神會,便將匕首拿出,狠狠扎在文懷瑾的腿上。
這個行為換做旁人或許會有風(fēng)險,可文懷瑾只是一個狂妄自大的文弱書生,他自認為用我爹的性命拿捏住了我,他也認為我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小女子,絕不會有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
怪只怪他太自信。
12
黑夜深沉,雪花在寒風(fēng)中跳躍。
薛堯坐在我的身側(cè),小心翼翼地幫我手腕上的淤青涂藥。
每涂一下,他便看我一眼,目光里全是自責(zé)。
“蒹葭,怪我回來得太晚,讓你受了這些委屈。”
的確。
薛堯比前世歸來的日子晚了一個多月。
我甚至以為,因為我重生導(dǎo)致變故,他真的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
正當(dāng)我不知該如何詢問時,薛堯自己便開口了。
“原本,我該一個月前便回來的,可是大將軍得知文懷瑾與我是同鄉(xiāng),便讓我一路追查他”
原來,文懷瑾高中后,依舊是得到了尚書千金的青睞,他也應(yīng)下這樁婚事。
只是找了借口,說是要回鄉(xiāng)祭祖,回京后再與尚書千金完婚。
在尚書大人的舉薦下,文懷瑾成了三王爺?shù)拈T生,得了三王爺?shù)拿睿宦纺舷禄剜l(xiāng),拉攏途中官員。
三王爺門生的名頭的確好用,他不僅拉攏官員,還大肆收受賄賂,那一箱白銀,便是他受賄而得。
他一直記恨當(dāng)初我拒絕讓他被街坊鄰居嘲笑,下定決心要一雪前恥,所以那一箱白銀便成了羞辱我的工具。
而遲遲未歸的薛堯在大將軍麾下,大將軍信賴他,又察覺三王爺有謀逆之心,便讓薛堯在文懷瑾身上探尋線索。
薛堯緊隨文懷瑾其后,搜尋他結(jié)黨營私的證據(jù)。
卻沒想到,文懷瑾會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薛堯為我包扎好,才輕輕拉著我的手,“蒹葭,今日之事,你可怨我?”
我輕輕搖頭,伸手手腕將手上的銀鐲子搖晃了兩下。
“我知道你會保護好我的!”
就像兩年前的那天,我陪同他一起上山打獵,走得累了我就坐在石墩上休息,沒想到遇到了一只覓食的野豬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恍然不知,卻嚇得薛堯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