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源抬起頭,用那雙盛滿淚水的眼睛看著我,里面充滿了悔恨和痛苦。
“曉曉,是我懦弱,我不是人,如果有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伴隨著許嘉源的懺悔,江言序的手在我肩上緊了緊,似乎在提醒我該心軟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許嘉源的眼睛。
我希望他至少有那么點良知,能在這一刻心虛一下的。
可是沒有,我只看到了緊張和迫切的渴望。
他緊張我記恨當年的事不肯捐腎給他,又渴望我被他的表演打動,能為他續(xù)一下這條賤命。
“許嘉源。”
我叫了他的全名,清晰地看到他身體僵了一下。
“腎我可以捐給你。”
這句話一出口,房間里兩個男人,都同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那抹來不及掩飾的欣喜,像針一樣刺進我的眼睛。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還什么都沒說,他們仿佛怕我反悔一樣,連連點頭:
“曉曉你說,只要是你說的,我們赴湯蹈火一定去做。”
江言序立刻開口,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曉曉,你說,不管什么條件,我們都答應你。”
我沒看他,目光依舊牢牢鎖在許嘉源的臉上。
“當年為你變成了這副樣子,然后被你一腳踢開,受過了太多屈辱。”
“這幾年,我活得像個笑話。”
我抬手,輕輕撫過我那只看不見東西的眼睛,又拍了拍我那條冰冷的假肢。
“這個腎,從我身體里拿出去,是去救你的命。”
“我不希望它帶著我的怨氣,帶著我的不甘。”
“所以,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我要你,為你當年的事給我一個正式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