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網住了正在深夜求援的詹姆斯。
他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背心的襯衫已經濕透。
緊貼在皮膚上。冰涼。每一次舉起電話。
每一次走進新的辦公室。
他都覺得那網又收緊了一分。
對方的目光不再是平日的熱絡。
而是變成了審視。
帶著懷疑。
帶著警惕。
甚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憐憫。
“詹姆斯。
不是我不念舊情。
這時候……風險太大了。”
太古洋行的某個部門主管嘆著氣。
直接關上了文件夾。“拆借的數目?抱歉。高層剛剛……沒批下來。”
“我們的現金流也很吃緊啊老兄。
最近幾個項目都卡著。
抱歉抱歉。”
匯豐某位中層經理的官腔打得滴水不漏。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
承諾一個接一個地落空。
那些堆著笑臉的臉孔。
此刻都變得無比冷漠和疏遠。資本家?他們只講利益。
最赤裸的那種。
錦上添花是常態。
雪中送炭?
那是傻瓜。
詹姆斯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冰涼。
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