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樓建造于上世紀的六十年代,是一座三層小樓,大概是為了能住進去更多的人,小樓采用的是回字形結構,每層都能住十戶人家,不大的地基足足能塞進三十個家庭,可見每一間筒子房都非常窄小。
但事實上,那個年代能住進這種樓房的人,已經算是家境非常不錯了。
何燁看過警方傳過來的消息,胡楚的父母從前是接長輩的班進的禹城制鞋廠,后來九十年代下崗潮,兩人齊齊下崗,就拿著積蓄在前面的檔口開了家小賣部。
他記憶里非常好吃的鹽水冰棍,就是他家小賣部售賣的。
只是好景不長,胡家父母在一次外出進貨的路上遭遇了特大車禍,兩人當場死亡,胡楚一夕之間成了孤兒,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小孩并沒有去孤兒院。
而且更叫人覺得詭異的是,九號樓的住戶,這些年都莫名其妙地“沒了”,意外身亡的,無故失蹤的,早早出國的,現在就剩一個胡楚了。
“淮哥,你怎么會認識胡楚?”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不認識啊:“他是我的學生,剛剛我接到他的電話,他是不是出事了?”
艸啊,什么叫做胡楚是淮哥的學生?這關系簡直槽多無口啊。
何燁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很快抓住了重點:“不對,淮哥你什么時候接到的電話?”
陳清淮看了一眼手機,道:“就二十分鐘之前。”
“這不可能!”胡楚在天黑之前,就被趙氏的人綁進了九號樓,九號樓這鬼地方根本沒有信號,電話是怎么打通的?
“為什么不可能?看來你們知道他在哪里。”
陳清淮微微瞇了眼睛,他這會兒沒戴眼鏡,大概是因為知道學生出事,整個人鋒芒畢露,叫何燁都不敢隨便搪塞人。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糊弄,大佬就開口了:“他進了九號樓,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何燁脫完而出,說完就后悔地捂住了嘴。
該死,他就知道這個學生是塊十足的燙手山芋,陳清淮開始后悔為什么要回禹城發展,東邊的城市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手賤選了禹城呢。
“所以,你們處長進去救人了?”
反正做了大漏勺,何燁干脆直接擺爛了:“恩,不過淮哥你放心,上面派了四級天師下來,肯定能把人救出來的。”
四級天師啊,環境處的四級可不多,而且年紀都不小了,能這么快趕到禹城:“張則靈來了?”
何燁:“……淮哥,你是不是還會讀心啊?”不然怎么一猜一個準。
“看來就是他了。”
“淮哥,你和張少天師認識啊?”
“不認識。”
陳清淮并沒有說謊,他確實不認識張則靈,就是聽太多的人說起過這人了,應該說只要入了玄門,沒有人不知道天師府張則靈的,年輕一輩中唯一一個四級天師,和四五十歲乃至年紀更大的天師前輩平起平坐,可以說是玄門頂流偶像級別的人物了。
姓高的加上張則靈,這配置確實沒的挑了,天師府修的是道門正宗心法,其雷符最克陰邪,而高長合,雖然不知道具體修的什么,但暴力輸出的佛修,能打是一定的。
想到這里,陳清淮終于緩緩放下了心,也就沒有再為難小何天師。
“抱歉,我方才的態度不太好,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去買點吃的?”
何燁當即擺手:“不用不用,淮哥不用這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