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長合也在啊,不會是你找老頭子算命吧?”
“……您算得真準。”
這還需要算嗎?
選罡真人打了個哈欠,懶散散地說話:“既然是小長合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做,就是你師傅種的高山甜茶,是不是快采摘了?”
一般來說,茶葉味道都是先苦澀再回甘,甚至很多佛茶都是苦到痛苦面具摘不下來,但一明大師是個種茶大師,他在金光山上種了一棵靈茶,五年一采摘,產(chǎn)量極低,味道卻是芬芳甘甜,常人飲之,如飲甘泉,被選罡真人戲稱為“甜茶”。
“……師伯,能換一個嗎?”
“不能哦,我也不多要,一兩就行。”
這價格其實還算公道,高長合咬了咬牙,痛快承諾:“可以。”
選罡真人一聽,捋著胡須開口:“小長合不愧是做處長的人了,格局就是不一樣,哪像我家的徒弟啊,雕個免費的玉雕都三催四請,哎,還是你師父有福氣啊。”
“……老頭子,你夸人就夸人,何必拉踩呢。”
“小長合,你聽聽,還聽不得實話了,你要是有時間,可得好好說說他。”
高處長立刻義正詞嚴地表示:“師伯,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嘿嘿。”選罡真人調(diào)侃完徒弟,終于說起了正事,“那我就先講講小清淮弟弟的命格吧。”
“這娃命好啊,是將星轉(zhuǎn)世的無雙命格,且長于大富大貴之家,一旦長成,必定騰飛虎躍,他命格官星白虎待持,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猛虎在躍了。”
……這說的是他的冤種弟弟嗎?聽著怎么就這么魔幻呢。
“那要是沒長成呢?”
“那就是將星隕落,命格蒙塵,前世積累一朝空。”畢竟地府的功德簿就跟陽間的銀行一樣,你存進去的錢會一直存在,但如果錢取出來用了,不管有沒有用到實處,銀行是不可能替你召回用出去的錢的。
陳清淮忽然想起了陸啟行跟他提起的那個連續(xù)夢,夢里沒有他的出現(xiàn),真假少爺?shù)膽虼a在現(xiàn)實里上演,雖然冤種弟弟沒提結(jié)局如何,但猜都能猜到不太美好。
“那路小樹呢?”
“這個娃娃,命也挺好的,文士入星,貴不可言,且長于慈母之手,有轉(zhuǎn)文曲狀元之相,不過他現(xiàn)下命星黯淡,父母宮兄弟宮都很晦澀,若再不破命,恐有損星局。”
知道兩人是算命門外漢,選罡真人沒用什么專業(yè)術(shù)語,沒有什么理解難度。
“也就是說,如果他倆身份調(diào)換成功的話,好命格沒長在該有的肥沃土壤里,所謂橘生淮南,就是這個道理了。”所以啊,他以為當年能把兩孩子換回來,是功德一件的事情。
誰知道啊,人心難算啊。
“怎么樣,還有什么想問的嗎?看在靈茶的份上,我還可以給你一次提問的機會。”
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高長合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那如果他們調(diào)換成功,他們的命格對于玄門來講,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你個小滑頭,原來在這等著老夫呢。”選罡真人嘖嘖兩聲,“有符觀是正統(tǒng)道觀,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不過你既然開口問了,老夫就告訴你。”
陳老師默默豎起了耳朵。
“小長合,如果你問你旁邊的小清淮,他一定會告訴你,命格只能被打壓,而不能夠被改變,你懂嗎?”選罡真人只嚴肅了沒兩秒,就又疏懶地靠回了躺椅上,“好了,生意也做完了,記得把老夫的靈茶用特快快遞寄過來,急著喝呢。”
說完,就咔吧一聲掛了電話。
還握著聽筒的高處長:“……你師父,這脾氣真是十幾年來都沒變過。”
“玄門狗不理嘛,大膽說出來,他也不可能從山上殺下來打你的。”做徒弟的陳老師大膽開麥,“所以,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