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可比混混和趙家人恐怖太多了,所以胡楚決定冒險回家。
但很顯然,胡楚還是低估了趙家想要對付他的決心。
趙氏地產現在的老總叫趙學讓,名字是聽上去謙遜有禮,做生意卻非常狠,事實上早些年靠地產起家的人,多多少少黑白兩道的事都沾一些。
只是近些年國家抓得嚴,加上折戟老城區拆遷案的事情,趙氏地產這幾年可以稱得上是每況愈下。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學讓要對付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趙仁是他唯一的兒子,雖然有些爛泥扶不上墻,但他對于傳宗接代的兒子還是很在意的,甚至不惜將情人娶進門,給了光明正大的名分。
誰知道,人突然沒了,趙學讓只覺得惱火極了。
對于害死兒子的導火索,他當然不會放過。本來以為可以通過向警方施壓,找出殺人兇手。誰知道這幾天,警方的人居然封存了案件,他氣得當場就將辦公室的東西全砸了。
索性他也不等了,找了道上的幾個人,綁了姓胡的小子去案發現場,給兒子以命抵命。
“老板,到地方了?!?/p>
“好,做干凈點,進去吧?!?/p>
趙學讓并沒有打算進去,事實上他對唯一的兒子雖然疼愛,但他最愛的還是自己,自然不會讓自己的手沾上血腥。
他甚至都沒有進入老城區,只用手機跟人聯系。
他當然知道警方會懷疑他,但沒有證據,不是嗎?趙學讓根本有恃無恐。
“放心吧老板,我們做事,你就放心吧?!?/p>
趙學讓滿意地掛了電話,然后叫司機開車回公司,大概是路上行車平穩,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外頭的天都黑了,模模糊糊地聽到司機老李說“老板到了”,趙學讓揉著發脹的腦袋下車進電梯。
“怎么回事?這電梯怎么按不亮?”
趙學讓轉頭就要罵人,可當他轉身時,背后竟變成了一道狹長黝黑的甬道,一陣陣的陰風從里面吹過來,將他的腦袋瞬間吹得清醒了。
“老李!老李你個混賬東西,車……”
趙學讓話沒說完,整個人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雞一樣啞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佝僂的、矮小的身影,左手像是提了一盞非常古早的煤油燈,明明黑魆魆的一團,他卻清楚明白地感知到了刺骨的惡意。
這是,什么鬼東西?
趙學讓抄起手里的手機就砸了過去,可沒有用。
手機就像是砸空了一樣,徑直摔在了地上。
他嚇得轉身就逃,耳邊全是自己大喘氣的聲音,趙學讓只覺得肺部的空氣都快被掏空了,可他根本不敢停下來,因為他聽到了背后沙沙沙的腳步聲。
他甚至不敢回頭。
趙學讓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后炒了老李,換個會開車的司機。
可很顯然,他沒有機會了。
因為他拼命地在甬道里往外跑,在他窺見亮光的一剎那,希望在剎那間破碎。
這不是趙學讓希望看到的人間,這里是斑駁陰森的筒子樓天井,破舊的回廊,熏黃的墻壁,周遭全是堆積的生活用品和過時的垃圾,他抬頭一看,分明沒有月亮,卻有陰慘慘的光照在他身上。
“你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