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好買,床品不好買,天知道他在有符觀里睡的床還是自己上山砍木頭做的。
哎,都是辛酸淚,得虧陳家不差錢,房間里的床又大又舒適,簡直不要太合他心意。
“好羨慕哦。”這種不用在意身高后面小數點的優越感,他也好想擁有啊,“阿淮,咱有什么長高秘訣嗎?”
陳清淮看了一眼大哥,見大哥微微搖了搖頭,就道:“可能是在山里清修,早睡早起睡得好吧。”
…
陳清淵心里忍不住失笑,清淮這搪塞人的借口都一模一樣,看來是被問過太多次了,原來長得太高,也是一種煩惱。
陳大少忽然覺得一米八剛剛好,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送走楊晨,陳清淮打了個哈欠,決定今天早點睡覺,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他以后就沒有這么悠閑的作息時間了。
“大哥,我先去睡覺了。”
“恩,去吧,早點睡。”
陳清淮一邊摘手套,一邊上樓,走到半道上忽然想到什么,又扭頭說:“大哥,我看晨哥很想長高,要不要送他一塊無事牌?”
陳清淵站起來的動作一滯,顯然沒有預料到弟弟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在他看來,清淮確實擁有普通人極少擁有的能力,但那是屬于弟弟的東西,不是他能夠替人做主、隨便贈與別人的東西。
即便是發小的愿望,他也沒道理勉強弟弟做事,所以楊晨找上門來之后,他否認了長高的事實。
二弟六歲的時候,就離開禹城跟著師父生活,陳家雖然每年都有打生活費過去,但從沒有一起生活過,缺失了太多相處的時間,如果可以,陳清淵還是很想兄弟和睦生活的。
現在正是感情初期培養階段,他不想讓弟弟覺得,自己是個沒有界限感和距離感的人。
“你好歹也叫他一聲晨哥,他都沒想著送你禮物,你送什么?”陳清淵緩了片刻,“不過你要是不介意,讓他出錢買也行。”
“大哥說得對,咱們不能做虧本生意。”而且他那邊也沒有多余的玉料了,恐怕還得去古街那邊找一找。
莫名的,兩兄弟之間的隔閡感,忽然就少了一層。
陳清淵看了一眼弟弟左手上攀援著的符文,忽然道:“我聽說玄門的規矩,一般天師出手都要出門費,若是中間需要其他的法器、用具,都是雇者出錢,是不是?”
大哥怕不是私底下偷偷去打聽過玄門常識吧?
陳清淮忽然來了精神,其實他回禹城之前,也想過自己該怎么和親人相處,是冷漠叛逆還是瘋狂背刺,但在進了陳家看到大哥臉上都是對松伯的擔憂之后,他就決定和平相處了。
他早就已經過了那個任性刺人的年紀。
而且,他這位大哥真的是面冷心熱,嘴上說著關心松伯,眼睛卻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瞟,他當時坐在后面,真的很難當做看不見。
“好像是這樣吧,我沒怎么給人看過事,頂多幫師父跑過幾次腿。”陳家給的教育基金非常豐厚,他還真沒為金錢操過多少心,只是師父被迫簡樸慣了,他在山上就確實是清修。
人不在紅塵,心境確實容易開闊許多,至少他從沒后悔過,六歲那年跟著師父遠走他鄉。
“不過一般給出門費的,都是有錢人請人看風水,咱家的風水就不錯,就是東北角那里稍微有點礙事,要不要我幫忙改一改?”請符人極少給人改風水,但給自家改,那叫改嗎?那叫美化自己的生活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