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

盡管是這樣，他還是小心翼翼。

自覺躲回柴房，不在云來福面前礙眼。

云小幺躺在堅(jiān)硬的稻草鋪上，聽著隔壁廚房傳來的聲響，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睛。

他已經(jīng)一日沒吃東西，早就習(xí)慣饑餓的肚子此時(shí)仍舊不肯作罷地生出火燒的感覺。

他蜷縮著雙腿，雙手捂住肚子，想讓自己睡著。

也許是太累，也許是餓暈了。

總之是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云小幺迷迷糊糊間聽見方翠珍的聲音：“小幺，小幺，起來”

云小幺睜開眼，昏暗中看到方翠珍的臉：“娘。”

方翠珍同樣蠟黃消瘦的臉上有心疼之色，她一手扶著云小幺的胳膊：“起來，把湯喝了。”

云小幺清醒過來，在方翠珍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外邊天暗了，暮色四起，照進(jìn)房間的光亮有限，可云小幺還是看清，那不過是小半碗的野菜湯。

稀疏地飄著幾片葉子，不見一點(diǎn)油光。

云小幺知道這是方翠珍省下的，而且云來福也不會(huì)給方翠珍留太多，這估計(jì)還是大半部分。

他搖了搖頭：“你喝吧。”

方翠珍忽然就哭了，眼淚如決堤的河水，奔涌出了這些年的委屈與掙扎：“聽話，喝了吧。”

云小幺只是靜靜看著，等方翠珍發(fā)泄的差不多了，他才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方翠珍的眼淚：“爹他們歇下了？”

方翠珍哽咽著嗯了聲。

云小幺輕聲道：“娘，我們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