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云小幺醒了,怕也是看見了自己這副模樣,陳望就沒欲蓋彌彰地去解釋什么。
云小幺是看得一清二楚。
今晚的燭臺是他熄的,他睡前陳望也上了床,脫了鞋子與外衣,可這會卻穿的好好的,像是剛從外邊回來。
但要是起夜的話,根本不用把外衣穿上。
他心下疑慮,但陳望姿勢奇怪,還是更擔心他又難受:“陳望大哥,你哪不舒服?”
陳望沒回他,實在是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云小幺實在不放心,便掌著燭臺走了過去:“陳望大哥?”
隨著燭光靠近,陳望那張英俊的臉也一覽無遺。
就見他的臉不僅蒼白,唇瓣也無一絲血色,額頭上有冷汗津津滲出。
云小幺嚇了一跳,把燭臺放到床沿上,要去扶他:“這是怎么了?”
陳望攢了許久的力氣,只夠抓住他的手腕:“沒事。”
“你們這是去了哪?”云小幺面露著急,“怎出去一趟就這樣了?”
陳望若是足夠清醒,就該知道云小幺這話透露出一個信息。
他并不是剛醒。
但陳望這會腦袋昏昏沉沉,靈肉在一個即將分層的界點,只靠一根線牽連著,連云小幺說的話都是貼著耳邊劃過,不留痕跡。
他甚至不想再搭理云小幺。
陳望懶得應付一個人時,他就會面無表情,也寡言少語。
但現在他不是針對云小幺,他就是累。
也懶得思考問題,松開云小幺的手腕,陳望就閉上了眼睛。
云小幺分不清他是不想說還是沒力氣說,可看陳望這個樣子,根本不是舒服的狀態,他也就識相地沒去糾纏不清。
還是先做眼前的事比較重要。
云小幺去拿了條干巾,把陳望臉上的汗擦了,之后再去把他扶正,還給脫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