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身上有一件歷史彌留問題沒有解決。
那就是被陳氏宗親霸占的財產沒拿回來。
而霸了他們家田地的那家親戚,也尚且留在清溪村還沒遷走。
財產是肯定要拿回來的,但怎么拿,這個方法要想一想。
不過他沒把那事放心上,可何玉蓮似乎當真了。
隔日一早便跑到醫館去看云小幺。
待的時間也不長,但一前一后也有一個時辰。
陳望并不插手她的活動,反而整日憋在這也不利于身心健康,讓她多走走,與人多說說話也好。
云小幺是在次日醒的。
醫館里的藥味似乎有安神的功能,他睡得十分香。
等他醒了,負責照顧他的藥童還端了溫水讓他潤喉。
云小幺很詫異,以云來福那狠辣的脾性,連送自己來醫館都不可能,何況是給診金讓醫館顧著自己的兩餐?
想到昏迷前看見的人,應該是陳望吩咐的。
那診金也是他一力承擔了?
昨日的云小幺一心求死,為個解脫,可沒死成,又勞煩陳家嬸子和陳望千辛萬苦救自己,他頓時什么輕生念頭也沒了,活著哪怕不為其他,報答他倆都好。
想通后的云小幺沒拒絕藥童的好意,乖乖喝了水,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藥童端來一碗白粥讓他吃。
看著熬的軟爛,濃稠的每一粒都散發著米香的白粥,云小幺可以說得上是驚恐了:“這么多米能吃上幾日了。”
藥童被他的反應逗笑,以為他是心疼,便解釋道:“昨日送你過來的那位小哥付了足夠的診金,你安心養著吧。”
足夠的診金“那是多少?”
“一桶水加這么多斤米。”他抬起手比了個數。
云小幺嚇得倒吸氣。
他沉默下來,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吐出一句:“原來我的命這么值錢。”
藥童看著比他還年幼,卻早已見慣生死,聽見他的呢喃,眼里也不禁流露出心疼,在災荒之前,這點水米根本不算什么,現在卻能衡量一條人命的貴賤,可他什么也沒說,只把溫度適宜的粥交給云小幺,并囑咐他:“吃了吧,一會喝藥。”
云小幺沒再推托,養好身子才能更好地報答他們母子。
他進食的速度不快,胃餓的久了,貿然吃下這許多東西容易反噬,為了不讓自己浪費,他花了一刻多鐘才把那碗粥喝完。
等休息了小半個時辰,藥童才把藥端來給他。
那藥又黑又苦,云小幺也沒矯情,分兩下喝完,之后問他:“我要在這住多久?”
藥童答道:“所幸昨日未傷到內府,身上的傷回去靜養一段時日就好,師父也已經開好了方子,待他診過之后確認沒問題,應該明日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