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子到底養了十七年,一時間很難去改,他怕欠人家東西,本來欠陳望的就很難還清。
于是他掙扎許久,終于抬起頭,很認真地問:“你要不要考慮與我成婚?”
陳望被他一個直球打蒙了:“什么?”
“那三百多文買欠條上的東西是買不到的,我只能算是償還你的救命之恩,可你什么都不要,這很虧?!?/p>
陳望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家伙。
是真的小,陳望的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五,在他眼里,十七歲的云小幺不過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頂多是有點可憐。
但這樣的一個人,明明膽小如鼠,又是怎么做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難不成原主長了張很好說話的善人臉?
可不該啊,他用水鏡照過,原主的面貌與他不能說有十分相似,也像了八分。
他明明是個兇神惡煞的鬼見愁。
可小屁孩臉上的神情表明他說的就是真心話。
陳望忽然伸出手,拇指與食指捏著云小幺瘦削的下巴,抬起來,左右轉了轉,然后冷酷無情地說:“毛遂自薦也要有這個資本。”
被捏住下巴的云小幺蹙起了眉頭。
小孩應該要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才能更好的成長,陳望覺得自己做的很不錯,滿意地松開手:“去把碗洗了,然后睡覺?!?/p>
云小幺端著空碗出去,等洗干凈了才反應過來。
陳望剛剛是在捉弄他。
云小幺一直清楚自己長得并不難看。
前兩年時候,他的兩位好友就夸過他相貌清秀,是個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的哥兒。
而他與陳望雖然一年碰不上幾回,可也是見過的,陳望這么打趣他,一定是覺得他現在瘦脫了相。
也是,他現在瘦成皮包骨,不把陳望嚇著就不錯了。
想通之后,云小幺不再執著此事,把碗筷放好,擦干凈手,掌著燭臺出了廚房,把門扣上后回去屋里。
隨著燭光一點點將房間浸染,還在那坐著的陳望也顯眼起來。
云小幺把燭臺放在桌子上,看了他一下:“那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