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保姆害我和家人分離二十多年,她還把我養得很差。
我心中一直對她有恨,自然也對葉令儀這個既得利益者喜歡不起來。
那時候,江奈狀似無意地說:“令儀也沒做錯什么啊,她那時候也還什么都不懂。”
為此,我還和他生氣了兩天。
最后是江奈主動來哄我,用一袋糖就把我哄好,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現在想起來,那似乎是我們之間的一道分界線。
日子還是照舊過,可如今回頭看,原來那時已經走了另一條路。
把糖喂進嘴里,糖塊在舌尖化開,卻一陣發膩。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棠棠!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死在江奈的溫柔鄉里了呢!”
是我的閨蜜,喬薇。
她是大學里唯一一個看穿我所有偽裝,還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
畢業后,她去了國外發展,我們一直保持著聯系。
“薇薇,”我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準備離婚,然后出國。”
喬薇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棠棠,你……你說真的?你終于想通了?”
“嗯,想通了。”我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但薇薇,我需要你幫忙。”
“幫忙?你說!上刀山下火海,姐們兒萬死不辭!”
出院那天,我沒有通知任何人。
當我拖著虛浮的腳步推開家門時,客廳里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我呼吸一滯,頓在原地。
窗外明月高懸,月光溫柔地傾瀉在其樂融融的四個人身上。
留給我的只有余下的那一縷清冷,在心頭泛起涼意。
他們看到我,笑聲戛然而止,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我扯了扯嘴角,故意用一種疏離的語氣問道:“請問,我的房間在哪兒?”
母親的臉色一僵,葉令儀立刻站起來,搶著指向樓梯拐角最偏僻的那扇小門:
“姐姐,你的東西……我們幫你收拾好放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