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崢,說句實在話,你真的半點比不上文川。”
謝文川,她的前夫。
繼子謝遠航的親媽。
兒子冷著臉,把認購合同重重砸在我面前:
“這些年我像個道具一樣,被你搬來挪去,不就是為了表現(xiàn)你做繼父做得有多盡責(zé)嗎?”
“你家那群大小親戚只要是個活的,都要高高在上地站出來道德綁架我,以后要孝順你,要聽你的話!”
“今天要是我爸在這兒,他絕不會故意讓我這么難堪!”
母子倆相似的眉眼里,是心照不宣的冷意,仿佛忍耐多年終于在這一刻拆穿了我的“虛偽”。
我茫然地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可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又酸又疼。
如鯁在喉。
不敢相信,不甘心,不愿擔(dān)下虛情假意這個罪名。
為了給兒子買這套婚房,我不僅賣了積攢多年的理財股票,就連攢的養(yǎng)老錢也全部拿了出來。
最難的時候,我私下和溫書晴商量,讓她也湊一部分錢,畢竟謝遠航是他的親兒子。
可溫書晴卻想也沒想地拒絕了我:
“我哪有錢?你名下不是還有這套房子嗎?賣了給兒子攢攢就行了。”
“再說了,老子給兒子買房,是你這個當?shù)呢?zé)任!”
“實在不行你家那么多親戚,難不成連幾萬塊都借不到啊?”
說來可笑,購買這套房子,作為謝遠航親生母親的她從始至終也沒有拿出一分錢。
到今天,我終于拼拼湊湊攢夠了一百五十萬。
因為不想讓兒子婚后生活壓力太大,我甚至打算給兒子全款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