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一 空王座3（第2頁）

太多巧合了，不是嗎？

周培毅傾向于這一切并不是來自監(jiān)察官的安排。

他那種人，不會相信親情的力量，更是對周培毅的執(zhí)拗一無所知。

他只相信他自己，在乎他自己。

一個泰爾露娜人，可能是開啟星門的鑰匙，可能是補完星宮的祭品。

但，兩個呢？兩個有著神子水平的資質(zhì)，能夠獲得強大場能的泰爾露娜人，想要離開伊洛波世界的泰爾露娜人，也是監(jiān)察官想要看到的畫面嗎？

但周培毅更不覺得這些都是單純的巧合，這里面可能有安排，但不一定完全出于惡意。

就像是他通過鏈路重構(gòu)，以煉獄的力量為中介，回到了瑪?shù)贍栠_的過去一樣。

諸多曾經(jīng)真實存在的可能性，曾經(jīng)疊加在兩個封閉的世界上，當泰爾露娜和伊洛波相連通的時候，所有的這些可能性一起超越了時間和空間，坍縮成為了確定的一種。

于是最終，周培毅坐在了這里。

然后他想明白了一切，那些加爾文留下的遺產(chǎn)，雅各布先生灌輸?shù)闹R，亞格提供的情報，他在整個世界無數(shù)國家的見聞，他所見到的無數(shù)貴族與平民與流浪者，他所經(jīng)歷的每一次練習，每一次戰(zhàn)斗，他所殺死的每一個敵人，見證的每一次死亡。

從拉提夏的地下市場，到卡爾德的權(quán)錢交易。

從瓦盧瓦的忌憚和陷害，到卡里斯馬的陰謀詭計與拼死一搏。

從東伊洛波沉悶的空氣，到斯維爾德的新生。

從一個歷史學教授的假名學徒，到東伊洛波世界的騎士王。

所有的這一切，終于在里修向他闡釋世界真理之后，連接在了一起。

其中無數(shù)情報，周培毅其實早已知曉，卻遲遲無法形成完整的邏輯鏈條。

因為此前，他并不能理解時間的運作原理。

此前，他只是知道時間的流動方向和熱力學有關(guān)，熵增向前，熵減向后。

因必有果，萬事萬物，因果循環(huán)。

但煉獄教會他，里修告訴他，時間也可以是無數(shù)疊加的可能性，時間也可以是從現(xiàn)在到過去再到未來。

在平面上，兩條平行線永遠無法有交匯。

但在曲面上呢？曲面上，平行的線可以有無限次的交匯。

而時空，就是巨大質(zhì)量所扭曲的曲面。

他憑借自己的意識做出了選擇，他的意識進入了伊洛波世界，完成了泰爾露娜對此地的觀測，讓所有可能的時間線都坍縮進了這一種。

他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世界的錨，將這個世界很多不確定的時間變成了確定的坍縮的唯一的時間，讓他與世界樹深深綁定在了一起。

而現(xiàn)在，世界樹還有一個最大的可能性沒有揭開，沒有坍縮成最終的結(jié)果。

這顆名為世界的胚胎，遠遠沒有到成熟。

王座存在，王座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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