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地翻看了一番,馬上調出了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場能癲癇,你是怎么治愈它的?”
周培毅便把在斯維爾德得到的結論說了一遍:“場能的來源,一部分是恩賜,也就是與世界樹諧振;一部分是共鳴,也就是與整個宇宙的同頻。場能癲癇出問題的,是恩賜的這一部分。
“恩賜給予人類覺醒的力量,要通過世界樹向下投射。打個比方,世界樹是發信器,人類的身體是接受信號的接收器。充當天線的,是兩個結構。一半是人類自身,通過基因和后天形成的神經系統,一半則是人類在身體里形成的場能通路。
“這兩根天線必須嚴絲合縫,互相配合,才能讓得到恩賜的人類獲得從世界樹投射下來的力量。但如果,場能通路本身有結構損失,那神經系統接受到的恩賜,就會成為整個身體的巨大負擔,引發場能癲癇。”
里修如癡如醉地聽著周培毅的講述。果然,從本人的口中聽到這些理論,比起從夏洛特王妃的口中聽到轉述,有著更多耐人尋味的細節和精妙的猜想。
他就像是好學的學生,馬上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那個場能通路。我們的時代,確實也發現了人體里有這樣的結構,就像是地脈,像是世界樹在人類身體里延伸的脈絡。但是那么微小的場能反應,怎么才能準確地監測到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周培毅撓了撓頭,“我的能力是看到這些微小的流動,所以最初有些便利。等我想要把這種理論推廣開的時候,發現現有的技術根本無法那樣清晰地分辨場能的流動。所以,只能靠經驗醫學。”
“經驗醫學?”里修似乎沒有聽說過這種名詞。
周培毅含糊不清地答道:“神經系統的長相,自然是百花齊放,各不相同的。但人體本身的結構是類似的嘛。人的肌肉、骨骼,都能決定場能通路的正確答案。通過這些已知的東西,靠著經驗去推算一個答案,總會是和最終那個答案相去不遠。”
里修恍然大悟地點頭,不住稱贊說:“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他在自己的筆記上寫寫畫畫了一番,馬上又問道:“那這個原理已經明晰了,治愈的具體手術要怎么做呢?”
“那更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周培毅想起斯維爾德那些學按摩的孩子們,要為他們傳承的技藝保密,“我的做法是,找到通路中的問題,疏通這些問題。不合適的場能通路會在身體中產生結節,結節中的場能流通自然有問題,比如回流,比如堵塞。把這些問題一一疏通,讓場能通路能夠和身體匹配,就能和神經系統相匹配。”
“這手術恐怕會帶來巨大的痛苦吧?你使用哪種麻醉藥?麻醉之后會不會對場能的流通有影響?”里修接著問。
周培毅的臉部抽搐了一下,有些慚愧地說:“我沒有使用麻醉她們都是忍下來的。”
里修從奮筆疾書中抬起頭,馬上又露出崇拜的表情:“為了科學獻身至此!”
“只是為了活命罷了。”周培毅搖頭,“我們的時代,會患上場能癲癇的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