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稠得似要將整個世界吞噬。偏殿內一片死寂,唯有那搖曳的燭火發出微弱而飄忽的光,在墻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黑小虎躺在寬大的床榻上,身上的錦被凌亂地堆在一旁。他的身體微微蜷縮,像一只受傷后本能地自我保護的野獸,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內心如潮水般涌來的痛苦。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顆顆晶瑩,順著發梢滑落,滴落在枕邊,很快浸濕了一片。
他的雙手死死地握住床沿,指節因用力過度而變得蒼白如紙,仿佛要將那堅硬無比的玉石床榻捏出一個窟窿。
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每一道皺紋都刻滿了此刻深入骨髓的痛苦。
黑小虎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那原本紅潤的嘴唇早已被咬破,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猩紅,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驚心。
黑小虎的呼吸急促而紊亂,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的胸口。
而每一次呼氣又像是在釋放無盡的痛苦,那痛苦仿佛是實質化的,隨著他的呼吸彌漫在整個殿內。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狂風中的一片落葉,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體內肆虐,讓他根本無法平靜。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直直地盯著上方的床帳,仿佛迷失在一片黑暗的迷霧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突然,他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身體猛地一顫,仿佛有一道閃電在他腦中炸開。
他的雙手猛地抓向自己的頭發,用力地扯著,發絲在他的指縫間凌亂地飛舞。
他似乎想要將那如影隨形的痛苦從腦海中扯出,指甲深深嵌入頭皮,留下一道道血痕,可他卻毫無知覺,只是痛苦地搖著頭,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仿佛要將那令人窒息的疼痛甩開。
“啊——”他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那聲音仿佛來自靈魂的最深處,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這吼聲在寂靜的殿內回蕩,震得燭火都微微搖晃,仿佛連空氣都被這痛苦所感染。殿外的守衛聽到這吼聲,不禁打了個寒顫,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貿然進去。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舞動著,仿佛有一條毒蛇在他的體內橫沖直撞,撕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黑小虎的雙腿不停地蹬著床榻,發出“咚咚”的聲響,床榻也被他蹬得微微晃動。他的身體在痛苦中扭曲,像是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卻又無法掙脫。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有一團火在他胸中燃燒,讓他無法呼吸。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仿佛在尋找一絲解脫。
然而,那痛苦卻如影隨形,緊緊地纏繞著他,讓他無處可逃。
黑小虎的意識開始模糊,他只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那黑暗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小時候母親離世的場景、江湖上的種種爭斗、一次次的失敗與挫折,都如電影般在他眼前閃過。
他在痛苦中喃喃地呼喚著母親的名字:“母親……”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和無助。
然而,他的聲音卻被那無盡的痛苦淹沒
就在明教少主黑小虎突發舊疾,頭疼欲裂之際。玉蟾宮以西的樹林里,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
浣兒身著一襲黑衣,身姿輕盈地隱藏在一棵樹后。她正打算再次易容,混入宮中,完成這次秘密任務。
突然,一只飛鷹從夜空中俯沖而下,穩穩地落在她的面前。浣兒微微一怔,隨即伸手從飛鷹的腿上取下信筒。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打開信筒,抽出里面的信箋。信上用血寫了幾行大字:
玉蟾宮人偷襲黑虎崖,少主被迫迎戰。
雙方大戰數十回合,玉蟾宮被迫撤退。
戰后少主被紫云劍主——莎麗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