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間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柔和的晨光如同薄紗一般,透過雕花窗欞上那層細膩的窗紙,緩緩地灑進屋內。
黑小虎悄然來到門前,伸手輕輕推開那扇木門,木門在歲月的磨礪下,發出了一聲“吱呀”的輕響,仿佛是在低聲訴說著時光的故事。
屋內,莎麗正靜靜地坐在雕花窗欞邊,專注地梳理著自己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青絲。
聽到這聲響,她微微愣了一下,指尖下意識地停在了發間,然而她并沒有回頭,仿佛早已猜到是誰來了。
晨光如同金色的絲線,輕柔地落在她的發絲上,泛起了細碎的金芒。她側臉的輪廓在這柔和光線的勾勒下,顯得格外精致而柔美。
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眼下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陰影,隨著她那均勻而輕柔的呼吸,微微地顫動著,仿佛是在譜寫著一首無聲的樂章。
她那纖白如玉的手指,如同靈動的音符,在烏黑亮麗的發絲間穿梭游走,手中的木梳緩緩劃過發絲,發出的聲響輕得幾乎難以察覺。
她那優雅的姿態,仿佛不是在梳發,而是在撫弄著一張無形的古琴,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詩意與韻味。
今日的莎麗,氣色明顯好了許多。那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頰上,透出了淡淡的血色,宛如初春枝頭即將綻放的桃花,帶著一絲羞澀與嬌柔,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黑小虎的腳步在門檻處微微一頓,這個細微的動作幾乎難以察覺。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可很快又松開了,仿佛那只是一個瞬間的錯覺。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卻最終只是沉默著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那張黃花梨木桌上。
瓷碗的底部與桌面輕輕相觸,發出了一聲“嗒”的輕響,在這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該喝藥了。”他的聲音比平日低沉了三分,那低沉的嗓音中,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溫柔與關切。
莎麗依舊保持著梳發的姿勢,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銅鏡上,鏡中映出了她那淡漠的眉眼。她淡淡地開口道:“放著吧。”聲音清冷而疏離,仿佛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黑小虎眉頭微微蹙起,這個動作極其細微,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他的指腹在碗沿上輕輕摩挲著,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勸說她:“涼了藥效會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那又如何?”莎麗突然轉過身來,她的發尾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靈動的絲帶。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眼底卻閃過一絲晦暗的光,那光中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無奈。
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輕輕敲擊著妝臺,發出清脆的聲響,“反正我也出不去,好與不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有什么區別?”
黑小虎聽到這話,下頜線條驟然繃緊,他的手背青筋若隱若現,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他的指節用力抵在桌沿上,將那上好的木料壓出了幾道白痕,可見他此刻內心的掙扎。
——她在激他。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悶,仿佛有一團火在心中燃燒,卻又無法發泄。
他忽然大步上前,一步跨到了莎麗的面前,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弄疼她,又讓她無法掙脫。
他溫熱的掌心貼著她微涼的肌膚,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脈搏細微的跳動,那跳動的節奏仿佛也牽動著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