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也笑了:“怎么說都得你看過你喜歡才行,是你娶,娶回來跟你過日子的。”
衛彥偏頭想了想,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了從以前就是,但凡娘喜歡的我都喜歡。而且我娶個媳婦兒回來同我相處的時候還沒那么多,我白日里都在衙門,反而她跟娘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同您處不來斷斷不行。還有,為我的親事家里忙活這么久,也沒定下來,這種事可能要一點緣分,咱們家同康郡王府八竿子打不著,前頭那些年沒見過兩回,最近您跟我爹都撞上他們家人,這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說門親容易,只是你真想好了?康郡王府雖是皇親,卻幫不上你什么,娶她等于你想好不靠妻族。”
衛彥說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就當憑自己立足,靠什么夫人?
娶妻又不是做買賣,還算盈虧?
“那外面的傳言你也不在意?”
“看相算命的有幾個真本事人,多數不都是騙子?他們嘴皮子一碰啥都敢說,真是害死人不償命。”
倒是沒想到幾句下來能說到這里,姜蜜想想,那不然就提一提試試,看他們八字上能不能合,能合上就不挑了。后來姜蜜借著出去赴宴的機會,同康郡王妃咬了個耳朵,說瞧她孫女不錯,問能不能拿個生辰。
康郡王妃嚇得不輕。
她府上適齡的孫女就一人,就是眼看要砸在手里的芳妤。
阿妤在自家人心里是樣樣好,只是平素低調,沒傳出美名去。再加上她爹又是那德行,難免會拖累她,本來到這份上親事已經很不好說,沒料到衛夫人會來問她生辰。
問生辰還能是做什么?
自然是想私下算一算。
想到衛家正該娶妻的只一個衛彥,康郡王妃心都提起來,她盡量穩住了,咬著耳朵反問回去,問姜蜜是為誰來求這生辰。
姜蜜說了,說為大兒。
康郡王妃嗓子發干,張了張嘴差點沒說出話,緩緩才道:“我孫女是好,配你們衛彥還是差點,她父親著實太混賬些……”
“我跟老爺都覺得不錯,郡王妃只說肯不肯給吧,您給個話。”
說配不上是先把丑化撂前頭,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要是對方樂意,她憑啥不肯?
尚書府的門第的的確確是高了一點,不過,一則衛家是衛成這代才起來,根基不深,沒到高不可攀的地步。二則衛夫人出身也低,還是能掌中饋能得男人愛重,那家風氣正,真能說成是阿妤之福。康郡王妃把年月日時報給姜蜜,姜蜜心滿意足,走開去同其他夫人說話去了,留下她在原地胡思亂想,到后來場子散了,夫人們各自回府,她回去腿就一軟,坐圈椅上緩了半天。
郡王爺在小竹林里的書房練字,她那不成器的兒子提著個鳥籠吹著曲兒進門來,看母親跟木頭樁子似的坐那兒,還伸手到跟前晃晃。
“娘這是怎么了?出去受氣了?誰又說了阿妤閑話不成?”
要是平時,郡王妃該臭罵他,今兒卻反常,她只看了兒子一眼,又接著走神。
不對勁!很不對勁!
做兒子的趕緊把鳥籠都放下了,蹲跟前去問他娘到底咋的了?有氣就發出來,別憋壞了自個兒。
郡王妃猶豫了一下,說:“我今兒個出去,見著衛夫人了。”
“衛夫人?哪個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