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上當官功勞可能全被上一級撈走,搞不好這輩子縣官就到頭。
在翰林院熬一熬,過個十年八載誰不是大官?
這時候,衛家人才真正意識到衛成不一樣了,他飛黃騰達成人上人了。衛父還說上京之前再祭祀一回,得把好消息告訴祖宗。至于吳氏,心里想著買田的事,又想著三郎都中了二榜進士,說是總榜十一,那硯臺以后搞不好真要考狀元!
硯臺啊,他才是命好的娃,生下來就沒吃過苦頭,純粹是來享福的。
……
田里的水稻已經成熟,衛父本來跟著就要請人收割,現在地和地里的收成都給了衛二郎,他就不管了。家里的雞和豬給了大房那邊,吳氏也跟大郎媳婦打過招呼,讓她自己割豬草來喂。吳氏跟著就去尋摸水田。衛父在為舉家上京做最后的安排,他不僅擇吉日祭祀了祖宗,還見了姜蜜他爹,把這些情況告訴親家。
衛父私下跟婆娘吳氏商量過,說給大郎二郎的夠多,他們家里還有些稻谷,要帶走不現實,分給兩兄弟也是多余,不如給親家公送去,說是蜜娘謝他生恩養恩,以后可能很多年回不來,讓親家公保重身體。
吳氏原先什么都摳,現在她不摳了,想得最多的都是三兒子的名聲,男人這么一提,她想想就答應下來,留下自己吃這幾口,多出來的都拉到了前山村去。
錢桂花本來還難受,想著隔那么遠真是一點兒也靠不上了。
看到親家送來這么多糧,說是繼女孝敬的,她心里舒服了很多。
姜父這也露了個笑臉。
本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都是衛家的,心里還惦記他們就不錯了。
女婿在京城當官,要說靠不上,的確靠不上。反過來想,他女婿這么出息,縣太爺見了他也得給幾分面子,以后日子估摸不會難過。
姜父心里舒坦了,就說了幾句中聽的,又問親家啥時候走?走之前是不是再喝一碗?
“家里都安排好就準備出發,這一走,再回來就不知道是啥時候了,京城遠啊。”
“我讓狗子好生讀書,爭取以后也去京城考試,就能見到他姐和他姐夫。”
都這會兒了,衛父還潑什么冷水?哪怕不看好狗子嘴里也說不錯不錯。
吳氏很快就買好了地,買地還小鬧了一出。老大老二那邊以為這個地買來直接掛在他們頭上,結果吳氏沒給。分給衛大和衛二兄弟那十畝田契在吳氏手里捏著,作答謝送給大叔公的是真送出去了,實實在在給過了戶。
衛家兄弟不明白。
吳氏就把話給說了個明白:“田契在我手里,你們就賣不了它。以后不管你們折騰什么,哪怕搞砸了,有幾畝地在這兒咋說都餓不死你。我要是把田契給了你們兄弟,你們這豬腦子給人一攛掇,想著要去發財把田賣了,萬一搞砸你喝西北風去?”
“田給你們種,種一輩子都行,田契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