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頁）

“你是不是任大理寺卿后，得罪什么人了？”

“沒有。跟我關(guān)系最密切的兩件案子，就是明境的那樁和顧大人一案。如果說陳國公府的人想要報復(fù)誰，不是應(yīng)該沖著你來嗎？更何況，經(jīng)此一案，陳國公府怕是沒什么心力想要報復(fù)誰了。除此之外，也不會跟此行陛下的命令有關(guān)，你兩個兄長勝負(fù)未定，尚需世家支持，必然不會先給自己樹敵。”崔徹認(rèn)真道：“可以斷定的是，想殺我的，必是杏子塢的人。”

“不過，放心吧。”崔徹笑笑，“這人不敢在安都下手，也不敢在杏子塢動手，就只能在這一趟的中途下手。我們就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繼續(xù)趕路，小心點就是了。”

賀初點點頭，“你是杏子塢的少主，為什么懷疑想殺你的人在杏子塢呢？如果在杏子塢，在你還沒來安都的時候，這人為何不動手？”

“這一點，我也沒想通。”崔徹沉吟少許，遲疑道：“其實我心里還有些其他的困惑，也曾對你和顧色清提過。在曲江池的時候，我跳下了水，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后才本能地向溺水的人游去。那是一種浸在水里久違的舒展，所以我意識到，原來我會劃水，可在此之前，我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還有，我在水中見到的那個人是你，當(dāng)時，你頭上系著荔色絲帶。雖是幻象，卻很真切。可上岸后，全變了。人是你家十四，斷了的絲帶在我手中，顏色卻是淡粉色的。

不管這些和要毒殺我的人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總之，我覺得奇怪，覺得困惑，勢必也要弄個明白。”

賀初想起崔徹曾問過她小時候的裝束，“可頭上戴著絲帶，的確是小女孩一貫的裝束。十四向來喜歡，裴二娘子她……”

“她大概是因為我喜歡，才一直保留著那樣的裝束。”崔徹注視著她，“那你有過嗎？”

賀初仔細(xì)地想了想，“我一定有過，可是卻不常有。”

失敬

崔徹道：“為何不常有呢？當(dāng)時你用不起？”

賀初道：“那倒不至于。可它雖好看，卻很不方便。你想想，跟人打架的時候，人拿著那帶子箍我脖子，我豈不是很危險？”

崔徹想象不到那樣的場景，他小時候身邊都是裴微云、青瑤這樣的小娘子。裴微云拘束，青瑤活潑，可走到哪里，都需端莊有禮。

“你小時候經(jīng)常跟人打架嗎？”

“孟小雙那時長得文弱，容易被人欺負(fù)。有一次，我跟欺負(fù)他的人打架，被打落了一顆門牙。后來我愿意跟著辛叔練功，固然是為打架的時候不吃虧，但最主要的，還是為能好好保護(hù)他。”

崔徹差點翻個白眼，嗤之以鼻，“手無縛雞之力，還要個小丫頭保護(hù)，居然還躲在一個小丫頭身后，聽?wèi){她被打落一顆門牙。且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娘子為了嫁未來的情郎勤練武功的。他是被你嚇跑的吧？他一定想，再不跑就來不及了，所以趁著清寧遭逢荒年，趕緊來個舉家遷徙，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