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馬場發生的事,馬夫都對我說了。你還送了王吉一件回禮?”
聽他問得陰陽怪氣的,賀初很警覺,“是給王吉的回禮。”
崔徹在心里冷笑一聲,指不定被王熊當成定情信物霸占了。
“昨日怎么回事?我見王熊是被他幾個侍衛抬出黃花林的,誰敢這么對他,是你?”
“他我,我讓透劍拖了他幾百米,受了點輕傷。”
輕傷?
“也就是王熊,如果換了別人,半條命都沒了。他拒婚,也沒見你多大反應。他污蔑你什么了,后果那么嚴重?”
“我們在杏花樹下說話,他看見了,他污蔑老師和我。”說來奇怪,王熊親吻她愛撫她,都不足以讓她臉紅。可偏偏一想起王熊說她跟崔徹touqing,她便忍不住緋紅滿面。
原來是這樣,他貼著賀初的額頭,被王熊瞧見了?
看見就看見吧,他想也想得到王熊會說什么,卻輕輕一笑,意味不明地逼問賀初:“他到底說什么了?”
他一雙眼斂了春水,含情凝睇。一盞唇麗如春花,似笑非笑。賀初從沒見過他這樣,似是得意,又似蠱惑。似是探尋,更像調笑。
賀初咽下一口口水,低眸不看他,“總之我已經打發了他,他跟我算是扯平了。”
崔徹想,怎么扯平?她對王熊無意,王熊便以拒婚來引起她的注意。她這番折磨王熊,以那人的心高氣傲,恐怕會引來更大的動作。
“聽說他對娘子老辣得很,你別掉以輕心就好。還有……”
藥粉已經完全滲透了進去,賀初站起身來。
崔徹繞到她身前,“阿九,我和青瑤……”
探花
三月初一,明月橋下,粥鋪擺了五六張小桌子,供客人落座。
賀初挑了一張最僻靜的坐了下來,見崔徹還站在一邊,知道他愛干凈,掏出帕子擦了一遍桌椅,又用熱茶燙了兩遍碗筷。
崔徹這才坐下,一臉挑剔道:“怎么不另外備兩副碗筷?”
賀初忍住將帕子扔到他臉上的沖動,“老師下次出門能不能帶個侍女?”
“你何時見過我身邊有侍女?”崔徹輕輕一笑,像微甜的陽光,“唉!女子心思蜿蜒,麻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