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孟小雙不是那樣的人,只要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回天狗街找我的。”
崔徹見她把頭埋在膝上,忽然有了充足的理由揉她的后腦,“今日到底是你安慰我,還是我安慰你?”
賀初不甘示弱,仰頭道:“是你先問我,我才說的。”
崔徹注視著她,鼓足勇氣道:“阿九,沒了竹馬,還有老師。”
賀初卻搖了搖頭道:“我會找到小雙的,如果找不到,我就接受事實。我最好的朋友,世間最好的小雙,亡于他八歲時清寧縣的那場荒年。”
到目前為止,因章頤的事,崔徹生出的戾氣被消磨殆盡。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忽然,賀初靠在了他肩上。
崔徹身形一僵,涌上喜悅。
她的額面肌膚滑膩,貼在他的腮邊,仿佛夏天低垂的葡萄,等他來嘗。
賀初的心里是有他的,否則她不會拋下卓青蓮那個二愣子,從馬場匆匆回到他身邊。
他嫉妒卓青蓮,就連年僅八歲的孟小雙也喜歡不起來。他對賀初,在心里根本越了界。
他想,如果此時此刻他不去吻她,他就不是男人。她既低垂著,他便要品嘗她的滑膩和沁涼,她的可彈與飽滿。更何況,這個午后是她的。她像一陣惱人的風(fēng)席卷而來,她挨他那般近,隔著薄薄的春衫,他能感受到她生香的溫度和誘人的肌體。如今又這般大膽的誘惑他。
夕陽漸沉,光線暗了下來,他聽到自己急促雜亂的呼吸聲,而另一個人的呼吸卻迥然不同,甜美且均勻。
他轉(zhuǎn)頭,心瞬間滑落下來。賀初這是有多累,竟把他崔南雪的肩膀直接當(dāng)枕頭了。
雖如此,賀初山茶花般的容顏近在咫尺,朱唇紅透,似芳心點點。
他心跳如鼓,終于忍不住將自己的唇緘在她溫軟的唇上。他不敢動,唯恐驚醒了她。但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他心潮起伏,氣息灼燙,連累了唇也在微微顫抖。
他一邊輕索她的柔軟,一邊又難免失落。一面不悔,一面又不甘。他聯(lián)姻
王熊去平和殿述職的時候,崔徹已經(jīng)在殿外跪了一個時辰。
聽到宮人的稟報,太宗卻召了崔徹進去。
章頤自盡后,崔徹遞了奏折,聲稱自己失察失職。太宗心里清楚,他失職是一定的,卻沒有失察。
見崔徹行完禮后,依然保留殿外的跪姿,太宗道:“起來吧,殿外跪到殿內(nèi),也不嫌累。”
不聾不啞不作家翁,做皇帝也是如此。太宗想,章詡被殺一案已經(jīng)真相大白,兇手有其情可憫的地方,如今都已經(jīng)不在了,他又何必那么較真呢。讓崔徹跪上一個時辰,算是小懲大誡吧。
“吾想和南雪商量一下阿九的婚事。南雪覺得,讓阿九嫁入世家行得通嗎?”
崔徹想,陛下這是想把賀初嫁給他?
陛下和娘娘不是一致認(rèn)為,一個是蓬萊仙山,而另一個無人問津嗎?前不久不是還聽賀初說,陛下想讓他做媒,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