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像一道春水。這個吻沒有欲,像是折斷某種植物的莖葉,有種微微的苦澀,又像一個甜美得蠱惑人伸了手卻無法觸及的夢……
賀初下了馬車,緩緩往回走。
記得明月橋下初相遇,動武
兩人對視。
賀初的心忽然漏跳半拍,“嫉妒什么?”
崔徹想說,他嫉妒上巳那日她和顧汾一起的種種,他嫉妒她為顧汾梳妝為顧汾簪花,他執(zhí)她的手名不正言不順,只能偷偷摸摸,可鄙又不舍,而她和顧汾卻能手牽手似昭告天下。可一想到那封信可能涉及的內(nèi)容,他按捺住自己,息事寧人道:“算了,反正都過去了,我的信呢?”
她果然自作多情了,賀初道:“誰讓你看封信需要那么大的陣仗,凈手焚香,沐浴更衣,我不在的時候,你為何不看?既然如此,你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再考慮給不給你?!?/p>
“好,你問。不過,我沐浴更衣不為那封信,某人婚事告吹了,我心情愉悅,慶賀一下。”
賀初:“……”
“既然不知道自己會游水,也敢下水救人?”
崔徹輕笑一聲,“又來了。不過撈個人而已,我都被阿九盤問好幾回了。那我不妨問你,你會在上巳那樣的節(jié)日里感到無聊嗎?”
賀初不語。崔徹催促道:“實話實說?!?/p>
“會?!?/p>
“那若是待在行障里,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趣?”
賀初無奈道:“會?!?/p>
“那還有什么不解的,你都覺得無聊,更何況我。所以我救你家十四,的確是因百無聊賴。還有什么想問的?”
系統(tǒng)說它感覺不到崔徹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情意,而顧汾卻說崔徹對她綺念叢生,愛欲交加。其實她想問,他是不是像系統(tǒng)說的那樣,對她沒有絲毫情意?顧汾到底是在胡思亂想還是一語中的?可如果她問出口,會不會又是一場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