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初有兩個(gè)她想不通的問題,遂向老韓頭請教:“韓翁,長寧公主說,在章詡死前,她曾在屋子外面,聽到幾聲短暫又沉悶的shenyin。”
老韓頭道:“那毒發(fā)作起來極其痛苦,中毒的人無法大聲呼救,只能是這樣的shenyin。”
賀初又道:“還有,他嘴里有一截?cái)嗌唷!?/p>
“中毒的人不僅很容易咬斷舌頭,甚至咬斷了,自己也不知道。因?yàn)椋嗌囝^的痛苦,還不及銀月蛇毒的萬分之一。”
崔徹問:“蛇毒是怎么通過皮膚滲入血液的?”
老韓頭道:“銀月蛇在中原無法存活,能直接排除章郎君被蛇咬的可能。銀月蛇毒在西市的地下市場能買到。一般的蛇毒,要經(jīng)過皮膚破損處釋放毒性,但它不需要,只要一沾上皮膚,人必死無疑。”
這么厲害的毒藥,崔徹轉(zhuǎn)而問卓見素:“黃昏時(shí)分差不多就是新人行禮的時(shí)候,青蓮說說看,有什么可疑的人?”
“長寧公主就很可疑。”卓見素一張娃娃臉,一臉的正氣,擲地有聲道。
老韓頭虛咳一聲,卓見素卻繼續(xù)道:“長寧公主用芙蓉劍挾持章郎君,那匕首會不會事先就涂過毒液?”
賀初想,春臺縣縣丞的品級是從七品,說起疑犯,毫不掩飾地懷疑她。就連御史們都不敢這么斷言,這卓見素要么不畏強(qiáng)權(quán),要么就是個(gè)二愣子。
她道:“如果長寧公主是兇手,她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帶走章詡嗎?”
卓見素道:“她如果算好我們會這么想,故意這么做呢?又或者,長寧公主行事根本就沒什么道理可言。”
賀初:“……”
她瞄一眼崔徹,他臉上分明有笑意一閃而過,“可芙蓉劍不是驗(yàn)過了嗎?”
卓見素問老韓頭,“韓翁,假使匕首上曾涂有毒液,短時(shí)間能清除嗎?”
老韓頭道:“銀月蛇毒是天下奇毒,但和西域頂冰花的汁液相生相克。既然地下市場能買到蛇毒,同樣,也能買到花汁。”
卓見素道:“所以,飲食餐具雖沒有毒,也不能排除長寧公主的嫌疑,從章郎君中毒到毒發(fā)身亡,當(dāng)中有三個(gè)小時(shí),足夠公主好好處理一把沾有毒液的匕首了。”
崔徹道:“青蓮的懷疑對象只有長寧公主嗎?sharen總要有sharen動(dòng)機(jī),長寧公主為何一定要?dú)⒄吕删炕蛘哒f,這么做,她有什么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