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隔絕感官的黑色頭罩,如同浸透了冰水的裹尸布,死死蒙在露娜的臉上。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化纖布料味和自己呼出的濕熱氣息,沉悶得令人窒息。
視覺被徹底剝奪,只有一片濃得化不開的、令人心慌的黑暗。
聽覺被引擎巨大的轟鳴扭曲、放大,如同無數只金屬巨獸在耳邊咆哮、撕咬。
身體被高強度復合材料束縛帶以極其屈辱的姿勢牢牢捆綁在冰冷的金屬機艙座椅上,雙臂反剪在背后,手腕和腳踝被額外的束帶勒緊,幾乎感覺不到血液循環。
每一次直升機的顛簸,都讓束縛帶更深地嵌入皮肉,帶來針扎般的刺痛和深沉的無力感。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汗味、機油味、還有……
食物誘人的香氣?
這荒謬的對比讓露娜胃部一陣翻攪。
“該死的!這鬼地方終于拿下了!我還以為要在雪地里凍成冰棍了!”
一個聲音穿透引擎轟鳴,在機艙里響起,語氣里充滿了松懈后的抱怨和一絲得意。
“嘿,盧卡,你就知足吧!看看人家‘綠刃’那幫愛爾蘭瘋子!那才叫打仗!飛檐走壁!跟看動作大片似的!”
另一個聲音接口,帶著明顯的羨慕和調侃。
“動作大片?哈!我看是送死大片!再厲害還不是給咱們‘雨云’旅鋪路?拿下這個破機場,打通北邊的路,咱們就能去貝爾格萊德找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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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如同受傷棕熊般的、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蓋過了引擎的轟鳴,在機艙內轟然炸響。
烏魯魯魁梧的身軀被無形的力量充氣般猛然膨脹。
束縛帶深深勒進他本就重傷的右胸和肌肉虬結的手臂、大腿。
鮮血瞬間從繃帶下滲出,染紅了衣料。
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全身的肌肉纖維在求生本能和腎上腺素的瘋狂刺激下,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
咔嚓!嘣!嘣嘣嘣?。?!
令人牙酸的、高強度復合材料被強行撕裂、崩斷的聲音接連響起,如同弓弦斷裂。
烏魯魯身上特制的、足以束縛犀牛的束縛帶,竟然被他硬生生地用蠻力掙開了,手腕和腳踝的束帶也瞬間崩斷!
“上帝??!”
看守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有人甚至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烏魯魯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他布滿血絲、如同燃燒著地獄之火的雙眼在重獲自由的瞬間,就鎖定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看守。
他巨大的手掌如同鐵鉗般伸出,一把抓住對方因為驚嚇而微微抬起的63“奇美拉”電磁-燃氣混動步槍的槍管,用力一擰一拽!
那名哈夫克特種兵慘叫一聲,手指被絞斷,步槍瞬間易主!
“雜種們!去死吧?。?!”